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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站赛间隙

邱司桐以为,  COC之后想再看到丛澜,就要等27号的NHK杯了,却没想到,  这日回家路上一登论坛,  见到的就是首页被版主置顶的“爆《14日下午六点瓜队花滑队员在xx区xx街xx广场负一楼深雪俱乐部进行免费冰演》”。

地铁上,邱司桐爆了个粗口:“卧槽?”

不就是今天?

他看了眼时间,老板今天比较做人,说是老板娘生日,  就给大家提前两小时放了假。

这会儿才不到五点。

邱司桐要不是拐去拿了他预定的货,四点半的时候就该看到这条消息的。

赶紧仰着脖子看了看地铁路线,  等到门开了以后,  他挤出去,  在站内疯狂奔跑。

“不是,  要开冰演怎么不早说?这着急忙慌的,  我好方啊!”他嘟嘟囔囔的,  脚下可半点不慢。

周五的下午,本来就是下班放假高峰期,  地铁里人多得要死,脑袋顶上几米高的大路全在堵车,  打出租还没转乘地铁快,  邱司桐看了一下,  他得转三趟才能到目的地。

麻烦是麻烦了点,  好在四十分钟就能抵达,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抢个好位置了。

·

免费冰演这事儿,是张简方跟深雪谈的。

他这两年在推俱乐部模式,对上对外说的是冰雪运动太贵了,只靠国家来养运动员很显然是不足的,  没办法覆盖到那么多的人。

“国外基本上都是自费和俱乐部模式,俄罗斯、日本、北美……冰协提供一部分的经费报销,在有大赛的时候召集组成国家队出战,由此一来,经费上的花销会小很多,练冰的人也会多很多。”

中产家庭是可以供得起一个练冰的孩子的,只有练冰的人多了,花滑才能继续下去,能有源源不断的新人才。

东北就不说了,冰场多,气温低,小屁孩子没学会走就会出溜滑,冰上的选手基本都是东三省来的。

南方就不行了,冰场少,维护费用多,教练稀缺,天然缺乏练冰条件。

张简方:“但是南方的孩子反而是适合练花滑的。”

平均来看,南方人要稍微矮一些,花滑不需要一米八的男单也不需要一米七的女单,这话有点狠,但却是事实。

双人和冰舞另说。

而且南方有一些地区的家庭,是真的很有钱。

想推冰雪三亿人,总得给人提供基础设备吧?

要是人家想送孩子来练花滑,但是城市里连块合格的冰面都没有,这得打消多少人的热情啊?

张简方还收集了数据,丛澜和舒傲白俞寒夺得奖牌之后,有不少人因为好奇,进入了冰场。

“还可以给俱乐部创收嘛!能好好盈利维持下去,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张简方笑着道。

他确实想忽悠更多人来感受花滑的魅力,哪怕不为了成为运动员,了解这项运动,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呀!

在国家的扶助下,这一年来,南方也在陆续增加冰场,上海广州等等,这些地方都有深雪等俱乐部的扩张。

张简方还允诺了,国家队成员会协助进行宣传。

没人不想要丛澜,深雪大boss直接站队张简方,除了想要瓜队免费冰演第一站以及后续的利益,很难说有没有顾忌到丛澜挂名他们俱乐部这件事实。

冬奥夺冠后,深雪全国各地的冰场四周logo全换,红底金字,全是“热烈庆祝深雪俱乐部成员丛澜夺得索契冬奥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金牌”。

足足挂了一个月。

之所以后来改了,是因为三月份世锦赛丛澜大满贯。

可不就要重新写贺词了嘛!

冰场边立起来的电子屏,那段时间全是丛澜的比赛,四年分量的曲目呢,足够他们随便重复播放了,还不必担心让路人和学员厌烦。

听闻丛澜曾经在深雪练习,不少人为了她也会专门来这个俱乐部,特别是一些有执念的,更是直接找去了老黄所在的那个冰场,报了老黄的课。

老黄:谢谢,真的很忙。

瓜队第一场免费冰演,就在深雪新开的这家商业广场内部的冰场上举行。

·

下午训练结束之后,丛澜他们带着行李箱,乘坐大巴,早早地来到了深雪俱乐部。

商场这里之前就协调好了,腾出了房间给他们用。

简单地热身后,大家换上了考斯滕和冰鞋。

丛澜在镜子前给自己化妆,扭头看了一眼安凝思:“你这个头发咋回事?”

安凝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已经尽力了。”

丛澜:“……”

安凝思凑了过来:“澜澜,求编发求化妆!”

丛澜叹气:“等等,我弄好就给你弄。”

安凝思:“欧耶!”

因为最近是GP赛季,成年组选手们都四散着去参加比赛了,留在队里的人员不全,像是褚晓彤明天要参加俄罗斯站,所以有些人今天没有来。

舒傲白俞寒则是要去医院复诊,这些有事儿的也没过来。

国青队的倒是都有时间,十月初的时候JGP就结束了,JGPF要跟GPF一起举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如此,来的人虽多,但排面没有到达瓜队的顶峰。

不过也很好了,丛澜在,易儒楼翎在,安凝思顾示也在,他们之外就是苏芯、王萱等等,还有国青队的一些孩子。

论人数,那也是能撑起门面的,足有二十多人呢!

没提前对外告知,是想来个惊喜,商场的人流量本来就很大,观众倒是不愁,路人都有凑热闹的心理,看到这边有好玩的自然会围观。

但这就让冰迷们抓狂了,他们也半点不想错过线下活动啊!

·

邱司桐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现场。

都不用抓人问路,直接跟着奔跑的人群往里进就行,有好些人都是听了消息后跑来的。

“啊啊啊为什么不提前说啊,这么难得的瓜队露面!”邱司桐边跑边吐槽。

要是他今天没扫两眼论坛,怕是得等活动结束了才知道这件事。

这么一想,他突然庆幸起来,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啊呸,是命中有此一快乐。

负一层的冰场周围已经站不下人了,邱司桐看了看,决定上二楼,高就高点吧,至少玻璃围栏的视野够宽阔,他能看到全场。

“这是要做什么啊?”

“商场开业宣传吗?”

“诶,那边那群穿着好看衣裳的都是演员吗?”

“不冷吗?”

冰场围栏上架起来了玻璃,将围着场周的人与冰面隔开,新玻璃干干净净,并不阻碍观众们的视线。

丛澜在走道上跟安凝思他们挤在一起站着,穿着《星空》的考斯滕。

大家的冰刀套都收在了箱子里,有专门的人抱着,避免在这么混乱的现场里出现丢失的囧事。

赛场可以随便搁置,没人会偷拿,但这里不行,太乱了,指不定谁就手欠了。

冰场配了音响,欢腾的音乐声响起,双人一组组入场,托举动作直接引燃全场,观众们齐声叫好。

花滑比赛后的gala是大家开party,商业冰演是快乐赚钱,今天的免费冰演则是炫技。

炫最漂亮的动作,炫最美的姿态,难度高不高无所谓,只要好看就完事儿。

“啊啊啊啊丛澜!丛澜澜!”

“丛澜我爱你啊!”

女单几人接连进入,共同的燕式展开场景带来的美感是无与伦比的。

滑到短边之后,丛澜旋身收速,往侧边的围栏那里滑,跟安凝思顾示站在了一边,对面有苏芯他们。

场地三百六十度都有观众,这样分开来站显得比较匀称。

男单在后面出场,丛澜站定在围栏边上,跟着音乐节奏晃动,脑袋上的发饰一晃一晃的。

仅隔一块玻璃的后方粉丝癫狂了,录制着的手微微发抖,手机画面都变形了。

“啊啊啊啊好近啊太近了吧!”

“丛澜丛澜丛澜!”

女高音男高音瞬间出现,玻璃只是隔开了内外的触碰,又不是隔绝了空间,丛澜回头。

后面挤挤攘攘的第一圈观众:“……”

顿了一下后,高音再度飙了个八度。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很近,丛澜离围栏只有小半米,观众们挤在一起,最内圈基本上是挨着围栏的,要不是有这块高高的玻璃,双方甚至可以握个手。

见一堆人举着手机对准了自己,丛澜笑着比了个V,视线从大家的镜头上一览而过。

要是那群跟拍丛澜的世界各地知名花滑摄像师们在此的话,单反的快门估计要按爆炸了,还能借这短暂的对视时间,拍到丛澜看镜头的照片。

可惜他们不在。

她转过身去,垂落的左手手指敲击着自己的大腿侧面,跟随音乐节奏扭来扭去。

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在首体的时候大家简单地排了个开场舞,不复杂,就是全都入场后再在场中央集合,围成一圈,然后开始舞蹈。

整齐度是没有的,看个热闹倒是足够。

音乐变换,丛澜蹬冰向前。

她大笑着,手舞足蹈的时候还不忘对身边的人说道:“你跳错了!”

王萱:“……管他的!”

谁没跳错啊!

每个人都有节目,开场之后其余人陆续离开冰面,然后按照排好的顺序再重新上场表演。

围观的人群数量越来越多,一到五楼的栏杆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他们也毫不吝啬掌声与叫好,反正每个选手都不认识,那就给予同样的态度呗!

“好!漂亮!”

“卧槽!跳得好高啊!”

“呱唧呱唧呱唧!”

哪怕是后期丛澜出场了,为了她而来的、知道她是谁的,这些人的声音也没有超过浩瀚群众的欢呼。

路人的数量太庞大了,每个人都是发声者,也是张简方很想争取到的群众力量。

简单的来说,王萱她们在这里,反而得到了比赛场上更多的自信。

邱司桐:“呜呜呜每个妹妹都好好看,每个弟弟也好看!”

他只能俯拍一整个冰面,没办法看到近处,打算等晚上回去了,上网瞅瞅有没有好心人分享冰场周围的角度视频。

六点开始,这个商业广场的人流几乎全部被吸引到了此处,报备过活动后,拨过来维持秩序的警察们小心谨慎,个个提起心,认真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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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演结束,丛澜他们跳完最后的集体舞就又撤下了,留张简方跟深雪的人在冰面拿着话筒和观众唠嗑。

“我是……”

大概介绍了自己是谁,说了一下刚才表演的都是国家队的孩子们,拿到过什么成绩,趁机科普一下花滑。

在说到冬奥冠军、世界冠军(世锦赛冠军)的时候,观众们特别配合地给了一声长长的了然“哦~”,很是可爱。

丛澜在休息室拧开了一瓶水,十一月的天气不算特别冷,商场里早早地开了暖气,他们待得有点燥热。

安凝思没搞懂接下来的流程,扭头问她:“一会儿还出去吗?”

丛澜:“不去了,直接打道回府。”

原来打算挑几个人再返回冰面上跟观众聊两句,后来张简方觉得没必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尬聊也没意思。

相反,运动员们不在的情况下,由他介绍孩子们的赛绩,会让刚才凑热闹的人们努力去回想已经结束了的表演。

——原来冬奥冠军在给我表演吗?

——全国冠军的年纪这么小啊?小孩子滑冰还蛮好看哟!

——哪个人是哪个人来着,我怎么对不上了?

一好奇,一挂心,这等会儿不得想办法打听吗?

多的接触就是多的机会,引起人们注意了,才能让他们对花滑感兴趣。

张简方:机智如我。

而且,年纪大的教练出面讲解,言辞风趣幽默,还能捎带着讲一些训练中的趣事儿,两人一唱一和,跟讲相声似的。

周围时不时地响起一阵笑声。

最后,张简方:“谢谢各位愿意花费时间看我们孩子的演出,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们国家队,支持我们的冰雪运动。”

他看向了冰场负责人:“祝贺深雪俱乐部新冰场开业!”

邱司桐随大流地鼓掌,顺便感慨:“不愧是张总,这结束语够可以的。”

他已经听到周围的人在商量要不要下去玩一会儿了,都在说“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跟什刹海有什么区别啊”、“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动作就这么好看”。

邱司桐听到有人提起了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姑娘,夸了又夸,还说回头把自己孩子带来学滑冰,要求也不高,就跟那个蓝裙子小姑娘差不多就行。

邱司桐:“……”

大哥,你可真会挑啊!

那是丛澜,我们女单第一人!

你这个目标立得未免也太高了点吧!

以往丛澜在深雪训练那会儿,路人看到她在冰上如履平地潇洒自在,都会误以为这块冰特别好滑,从而认为“我上我也行”,临时改变外出玩耍的目的地,转而去前台掏钱租鞋。

当然,结局一般都不是很好,要么摔个大马趴,要么扶着围栏瑟瑟发抖。

这心理很正常,谁写一手烂字的时候没怨过那只笔呢?

都一样的。

这会儿瓜队集体出动,吸引一群人跑到冰面上,再正常不过了。

可惜的是人多冰少,眼疾手快的可以约到,其他人只能等了,不然过两日再来。

深雪俱乐部的新冰场,开业这日的盛景可谓是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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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丛澜去洗了澡,又搬出来一个泡脚盆,坐在椅子上刷微博,顺便泡脚解乏。

很多人艾特她,赶得及看冰演的人在少数,超级多的冰迷都是结束以后才知道的这件事,纷纷哀嚎了起来。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求求了给孩子一个机会吧我也想看现场】

【这么一大盛事,我怎么就错过了啊!】

【有第二场吗?求通知】

有倒是有,只不过去的人就不一定是谁了。

丛澜他们是在训练结束后才去的,这两日练集体舞也没有耽误过训练,正事要干好嘛,之后才能开小差做点别的。

张简方在努力,大家都知道。

丛澜看着看着就笑了:“噗——”

因为嚎得太过真情实感,她甚至能够透过屏幕感受到这群人的强烈不甘。

“可怜哦!”丛澜摇摇头,继续往下滑。

录的视频也不少,各个角度的都有,质量高低各不相同,不过好在可以解馋,所以很多人都会留言评论感谢。

这些内容下面,大家一家亲,喜欢哪个运动员的都有,一会儿是“抱着凝凝亲一口”,一会儿是“LL你真可爱”。

还有嘲笑丛澜他们集体舞是群魔乱舞的。

丛澜:“怎么总说大实话呢!”

她把类似评论截图发到了群里,没睡觉的一下子就炸了出来,一群人又开始聊天。

丛澜跟爸妈发了信息,桶里的水差不多凉了,她放下手机,收拾了一下。

早睡早起,明天还有一整日的训练呢!

·

没两天,花滑国家队成员主讲的《花滑知识小课堂》上线了。

江乐心没看到免费冰演,酸了一晚上,所以,知晓这个短片节目要开播,她专门记下了备忘录,提醒自己一定要第一时间来看。

丛澜是第一集的主讲人,拍摄地点就是他们常用的这块冰面。

她简单介绍了冰鞋冰刀的构成,也给镜头看了冰刀下面的那个弧度。

“冰刀和冰鞋的型号有很多种,国内外的品牌很多,如果是业余想当个爱好的话,千万不要买太专业的装备,贵不说,主要是也不好穿。”她笑着转身,带着摄像师往里面走。

都是些接触花滑就会被告知的知识,录制并不困难,丛澜还给看了她的几把不同的冰刀。

有些是很早之前的了,她用的冰刀型号一直在变,现在用的这些还是特制的,厂家不出售给普通顾客,只提供给专业级选手。

丛澜:“碳纤维的,这双要了黑色的镀层,这双还是普通的银色,然后这双我挑了紫色的,颜色很暗,不是仔细看的话,其实也能当黑色的。”

她最近发育期,动作变形加上训练量增大,很废冰刀,之前有一周跳折了两个。

苦归苦,但技术动作回来了,丛澜还是很高兴的。

鞋子和刀说完了,丛澜又带人拍了她的考斯滕。

论起瓜队里谁的考斯滕最漂亮,那真是非丛澜莫属。

“考斯滕,e的音译,我们比赛用的专业服装。”

雪白冰面上有一排衣架,上面垂挂着丛澜几乎所有的考斯滕,从各个角度拍摄都能记录它们的美丽。

江乐心暂停了画面:“卧槽这么多钱!”

贵的一条有三五万,便宜的也得七八千,十几条摆在一起,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江乐心:“澜澜有钱就好,我高兴!”

运动员能赚到钱,她求之不得呢!

视频继续,画面里的丛澜在冰上转身,冰刀发出了清亮的声响。

“说起比赛服装,其实我听过一些不是很顺耳的话,他们觉得女性选手的衣服太暴露了,比如我的这些裙子。”

丛澜严肃地道:“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够穿短裙,恰恰是先辈们争取到的权利。”

花滑的考斯滕很漂亮,不论男女选手,他们的衣服都是紧身的,可以勾勒出躯体的曲线。

其中,女选手的考斯滕大多是小裙子,因为跳跃需要,女单和双人女伴的裙子会比较短,冰舞的话可以长及膝盖。

克重轻,男单连体长裤不足800g,女单尽量控制在350g,还要铺上那么多水钻和刺绣,对设计师的挑战也是很大的。

重量的要求,使得考斯滕的布料很轻盈,走动间就可以带起来裙摆,更别说在冰上滑行和各种动作了。

丛澜冬奥夺冠,体总给了支持力度,冰协将她的节目对外宣传,想引起大家对于冰雪运动的热情,不得不说,有很多颜狗单冲着“好看”二字,就跑到冰场去玩了。

一百多块钱体验一节课,运动员在赛场上有多潇洒飘逸,他们摔得就有多惨。

——这是正常人。

而较少一部分脑子有病的,则是跟那个记者朱兴发一样,以一种别样的目光去看比赛,特别是见到女选手倒滑、跳跃、旋转时裙摆飘起,里层底裤露出时,他们猥琐不已。

那会儿还有人在网上抨击,说花滑这个项目太便宜恋·童/癖,女单都是一群萝莉,未发育的身材,穿着如此暴露,完全是满足观众的特殊癖好罢了,半点都没有尊重运动员。

朱兴发这种认为丛澜们“不检点、大庭广众露三角裤”的想法,是阴暗的;

后者的抨击也许是出于敏感、观看者的不舒服,也或者纯属想挑事儿。

丛澜娓娓道来:“在一开始,制定冰面规则的当权者们,是不允许女性上场的。”

一战后,女性地位提升,男女平等思想成为了当时女性的追求,她们有了双人和单人的参赛权,也可以脱下厚重的长裙长袖,选用更方便的短裙、长裤来参加比赛。

1924年,于法国慕尼克斯举办的第一届冬奥会上,女单比赛里有一位11岁的选手,穿了一条长度不到膝盖的短裙作为她的比赛服装,这一举动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在之后,人们意识到,原来还可以这样!

一直到1936年,女子花滑表演服才全部告别了过膝长裙以及臃肿的装饰物,考斯滕的雏形正式出现。

在之后的漫长时间里,规则一改再改。

仅针对服装而言,最终,女单和双人女伴的考斯滕规定不过膝、可以是短裙但必须遮盖屁股。

连体衣和连裤袜的结合,避免了走光,也让女性从服装的束缚中走了出来,让她们有了更加自由表演的空间。

女单技术也是在这样的过程里,逐渐发展起来的。

谁能穿着厚重呢子长裙跳3A?

花滑之神都做不到。

丛澜拿出了她特意挂在裙子旁边的裤袜:“连体衣、裤袜,以及很多地方都是肉色的打底,我想这算不上暴露。大大方方的,以单纯欣赏美丽的心态来观看节目,才是我们这些选手所期待的。”

江乐心边剥橘子边吐槽:“对嘛!看到那群猥琐男就恶心,下流的人看什么都下流。”

不过她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考斯滕背后有这么多的知识!

她为了跟人对撕,查了不少裁判技术手册,要是说起技术动作和评分规则,她能聊个三天三夜,还能把ISU骂出翔。

但说起一些花滑历史,江乐心还真没咋研究。

她反思了两秒,决定以后追这个视频合集,直接吃瓜队做好的饭。

江乐心点头,肯定自己:“嗯,不错,懒人的福音。”

一集的时长很短,五六分钟没多会儿就看完了,后面接了点预告,说下一集是滑行的基础讲解。

江乐心:“哎——”

这么快就没了?

别吧!我还想再看两眼澜澜呢!

看视频的人不少,主要是国内相关的节目就没几个,花滑这么小众的运动,参与者太少了。

冰协能推出这么一个讲解基础知识为主的活动,冰迷们已经快要跪下感谢他们了——都以为冰协死了,没想到还能尝试做点正事儿。

值得鼓励,所以再重刷五六七八遍吧,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一下!

·

第一集的播放数据很漂亮,反馈也好,有许多留言都在期待下一集,还催促干脆一股脑都放出来算了。

后面涉及到技术动作的,都抓了瓜队里的选手来拍。

因为要做科普,所以被抓到的人重复拍摄了很多次才过关,就连丛澜都是,一段勾步的演示,愣是做了二十多次。

拍摄的相关团队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成果被观众肯定,大家也很兴奋。

褚晓彤自俄罗斯站回来,训练休息时看了这个短片,把丛澜考斯滕那个画面暂定,高高举起递到丛澜眼前。

“哇,你这个裙子,漂亮哦!”她道。

丛澜瞥了一眼:“说得跟你的差到哪儿去了似的。”

褚晓彤一想也是。她考斯滕现在基本上都在郁红叶那里制作了,同等水准之下,比国外的匠人要便宜至少三分之一。

“挂在一起真好看。”她把手机收回来,欣赏了一番。

丛澜掀自己老底:“就是有些水钻掉了,幸好不是在赛场上被发现,不然还得扣我分。”

装饰物掉落,一分起步。

褚晓彤在一边笑个不停。

冬奥受伤之后,褚晓彤的恢复进度一直不好,这两站GP的成绩很差,加拿大站第六,俄罗斯站第八,与上个赛季简直是天壤之别。

去年她在俄罗斯站,可是拿了第一,硬抗主场作战的娜塔莉等人的。

却没想到,此一时彼一时,今年会这么差劲。

如果以前没拿到过这么好的成绩也就算了,可她有过,所以懊恼加倍,自大鹅回来,褚晓彤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

语言是干瘪的,劝说安慰都不如陪着褚晓彤一起加练。

丛澜本来训练量也大,两人又连在一起训练了。

褚晓彤:“我休息好了,继续!”

她弯腰把倒在地上的冰鞋重新穿好,长裤被撸到了膝盖的高度,小腿上是刚处理好的擦伤,下一瞬,长裤往下覆盖,遮挡住了半个鞋面。

丛澜又喝了一口水,把她的冰鞋穿好,跟褚晓彤一前一后上了冰面。

丁教练和于谨凑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嘀嘀咕咕的。

冰面摔倒声不绝于耳,空旷场地回响甚大,丛澜绕去场边抽了纸巾擤鼻涕,丢到外面地上的垃圾桶内,单手推了一下围栏,朝着场中滑去。

她今日的训练量还不达标,冰上结束之后要去练体能。

下一站是NHK,还有十天就要到了,她得把自己的跳跃再稳一稳。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战,丛澜当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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