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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送上门来


 但见那双妙人身着是一蓝一绿,上头同绣着金丝蝴蝶暗纹,同是乌黑长发直垂腰间,青丝微微随风舞动,发出淡淡女儿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似有天界宫娥般灵动脱俗般气质。


 一块明珠由雕成的蝴蝶额心坠,二人分别和执一半佩戴,阳光下散出淡淡白色光芒。因为不满脚程过多,身体疲惫,所以佳人峨眉淡蹙,十分动人的娇气模样,面上也少施粉黛,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当真是一对标志美人。


 孟娇这辈子最最欣慰也就是说,能有这样一双俏佳女儿,从生下她们开始就暗下决心定是要好好为她们某个好夫君,好前程的!


 只是,或许是慈母多败儿,这两个妙龄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任性妄为,不听管教,为所欲为,所以明里暗里没少吃亏,还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可不像大小姐沈婉心那般,和她那个妈一样,会装模作样,精明的要命,油嘴滑舌的,就会捡好听的说。


 “是啊,娘,不就是父亲娶的第八房小妾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我都热坏了,再这样跟她们漫无目的兜圈子,我很有可能都要融化在地上了!”连声附和的正是孪生姐姐沈如意。


 还融化在地上,以为自己是雪人啊?三夫人孟娇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万万没想到女儿怎么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两个赶紧给我闭嘴,要是让老爷夫人听到了,你们俩也得给我禁足一个月,再抄十遍佛经!”


 “哎呦,娘,不会这么严重的吧,沈婉心不也没来吗,她一天天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没见父亲,老祖宗怎么说她啊……”沈如意手里搅着手帕,不禁抱怨着。


 “是啊,是啊……”沈如玉见姐姐这么说,也连忙连声附和着。


 孟娇是恨铁不成钢的分别在她们腰间狠狠掐了一指:“你们要是嫡出,当然也可以,可你们是吗?人家大小姐沈婉心从小就是当做皇妃养着的,身份和我们能一样吗,到现在还没摸清自己的位置,你们傻的呦,真的是世间找不出来第二个!”


 沈如意和沈如玉是吃痛的闷声一叫,想不到母亲下手这么狠,眼泪都要疼的流出眼眶来了:“娘,疼!哼,嫡出有什么了不起,大哥还是嫡出呢,不也不受父亲待见,被发往边关驻守,半年才回来一次吗……”


 “你没长眼睛吗?他刚生下来就没了母亲,当然会受欺负啦!你们也别仗着有我就为非作歹,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们给我老实点,听点话,别老让我为你们操心,赶紧给我跟上,老爷他们往后面看了!”孟娇是用尽浑身力气推着一双女儿往前走,这种场合,她才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们掉链子呢!


 到达正厅以后,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一个时辰前,大家都对先夫人喜服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青蝶这次到没有委屈满满,令人痛惜无比的跪在中央,老夫人回来就给她赐了座,并让李嬷嬷好生照看着。


 很快,涉及到先夫人喜服的所有人都被通通被叫了过来,老夫人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儿,威怒道:“说吧,是谁不怕死不长眼的蹄子,竟然把先夫人的喜服给了青蝶夫人!”


 小楼给青蝶倒了杯解暑的酸梅汤,听到老夫人这样问,不知道她的心里是真以为只是下人搞错了,还是仅仅只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其实哪样都好,解决草率一些对青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若硬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青蝶今日怕是不用成婚了。


 只是某些人还不知道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送衣服的丫鬟仍旧指着青蝶,满口胡言的栽赃道着:“就是夫人执意要这件礼服,她说了只有这件礼服才能配的上她,我已经说了这礼服是先夫人的,不能穿的,可是夫人就是不听呢……”


 这一上午,青蝶虽然经历了太多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可是如今再次听到有人凭空捏造,无中生有,心里还是义愤填膺,愤愤不平,这人到底都怎么了,为何要一个一个睁眼说瞎话!


 “你这个婢子,你可真能胡编乱造,你送来的礼服明明只有这一套,你哪里告诉我这是先夫人的喜服了,若我知道,怎么可能大不敬的去穿,徒惹这么多事端呢!”青蝶只觉得胸口微微发凉发疼,万万想不到,一进这沈府,面对的竟然是这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境地!早知道,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才入府也好啊……


 适时,她才终于明白,姐姐和小楼为何苦心积虑的要自己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做打算,现在看来,这沈府可不是什么享尽荣华富贵的地方,在青蝶心里,俨然已经变成了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阴森牢笼,身不由己,己不由身啊……


 丫鬟又重重的磕了头:“真是夫人执意要穿这件的,奴婢拦不住啊,夫人还说,她才不管是谁的,如果不能穿这件好看的的,她就让人打死奴婢!奴婢实在害怕,也知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得已才让出了喜服!”


 丫鬟是一阵的委屈和可怜巴巴,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青蝶夫人就是一个任性极致,没有规矩,毫无同情心,仗着自己是主子,就可以为非作歹,心肠极其狠辣的一个小门之娣。


 只是先前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青蝶是被人诬陷的,真正受委屈的人其实是她,所以没有人再说什么风凉话,再对她落井下石了……


 “哦?那时候你手里也有本来属于夫人的那件喜服?”大夫人疑惑的继续问道。


 “没错,当时奴婢刚刚从浣衣院出来,带着青蝶本来的礼服,还有先夫人的礼服,想着送完青蝶夫人的那件后,就把先夫人的喜服去往库管嬷嬷那归位,谁曾想,喜服没有回归位,被别人抢走了……这可真的不关奴婢的事情啊,请老夫人明鉴……”


 很快有人便送来青蝶真正要穿的喜服,红彤彤的静静的躺在托盘里。只可惜,青蝶与它见面的时间未免太晚了一些。


 “老奴确实从库房里拿出来这喜服,交由浣衣院的下人来洗,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晾干的喜服赶紧拿回来……”库管嬷嬷如实招来,只是是如实,还是别有滋味,就不得而知了……


 小楼起了身,才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青蝶夫人大婚,正巧浣衣院洗喜服,还好巧不巧的被青蝶看到?若不是在府中有权有势有心之人在背后捣鬼,这丫鬟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的无中生有!


 “启禀老夫人,奴婢可不可以问这个嬷嬷几句话!”小楼行礼,向老夫人请话。得到同意后,这才又问道:“敢问嬷嬷,这喜服多久洗一次?”小楼开始,发起了一连串的强攻问话,意图让对手无暇去想出好的对策,慌忙之中说的话才有可能被找出漏洞,所以小楼不知不觉加快了语速。


 “哦,因为喜服被常年被关在箱子里,不会收到灰尘的浸染,所以一年只洗两次……”嬷嬷如实回答。


 “那,上一次喜服是什么时候洗的?”


 “是,额,是初春左右,和初秋两个时节……”嬷嬷不知道回答有什么不妥,就只是如实回答着。


 “你们浣衣院一天里是什么时候开始工作洗衣服的……”


 “夏季是清晨的卯时,冬季是辰时,到傍晚的酉时……”她只是听从了大夫人将礼服拿出来给浣衣房洗,其他便再不知多少,也更不知道对面的丫头为何这样问自己。


 “先夫人的礼服是何时洗的?”


 “是昨天……”


 “具体!”


 “这个我不清楚,大概是午时……”


 大夫人的手紧紧握住拿在手心里的茶杯盖,旁人不曾理会小楼的问话里究竟包含着什么,但她却是心知肚明。用力的手指腹是迅速泛起了白,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三言两语就让人给诈了出来,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贴身婢女灵月,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都替自己安排好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灵月微微低头,自己已经明确告诉库管婆婆怎么都不要多说了,怎么还一个劲儿的往外放话,这样岂不是又让人拿起了把柄?自己教她的说辞,难道她一个也没记住?


 小楼大致了解了一下,捋清好思路开始发问:“那我便不大明白了,这其一,你说初春和初秋会洗喜服,可为何初夏你却偏偏打开库房拿出来洗?其二,你说昨天洗的喜服,这样的夏季节气,太阳热的冒汗,一个时辰足以干爽,为何不差人赶紧送回,反而晾晒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命人送回去?”


 大夫人眯眼瞧着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青蝶没看出来有什么本事,可是她身边的丫鬟可真是能说会道啊,只能说她运气好,竟能被她发现种种破绽!


 嬷嬷终于才想起来灵月先前教给她的说辞,所以赶紧解释道:“这,是因为,最近雨水较多,我怕库房里珍贵的东西会发霉,所以最近经常打开,怕喜服受潮,所以才送去洗了……至于这喜服,是晚上洗的,用一夜的世间来阴干,我觉得也不是什么怪事……”


 灵月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老婆子想起来了她教的说辞,不然,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啊。


 小楼却莞尔一笑:“那可真是巧啊,偏偏青蝶夫人昨晚上到的沈府,你就偏偏傍晚洗礼服。青蝶夫人早上用礼服,你就偏偏早上送礼服,你究竟是何居心?”


 “老奴冤枉啊,老奴真不知道青蝶夫人会来,如果是这样,老奴断然不会去选在昨天来洗的,是老奴真不知道啊……”嬷嬷不断磕头,直到把额头嗑的青紫,老夫人也没有发过一个话。


 看看,做过的事情,一定就会露出马脚,这马脚,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小楼大胆的走上前,在老夫人耳边轻声呓语了几句,老夫人听过以后是频频点头,然后又吩咐几声贴身李嬷嬷,李嬷嬷便快速离席而去。


 大夫人微微喝了口浅茶,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看来是风平浪静,像个旁观者身外人般观看着厅内的风起云涌,可内心却自从李嬷嬷走后便掀起层层涟漪,这个小妮子又在搞什么神秘,玩什么把戏?


 很快,和库管嬷嬷同住的几个奴婢先后被带来,是一头雾水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看着老夫人在高座上问话:“你们昨天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八夫人青蝶到府!”


 几个奴婢是连连点头:“知道的,夫人住的延楼房间还是我给打扫的呢。”


 “嗯,我也知道的,听说夫人有孕在身,若是遇到夫人,可要好生伺候呢……”


 “是啊,夫人下轿子时,也是我搀扶夫人进门的……因为夫人长相标致可人,我和几个姐妹还好生夸赞了一下八夫人呢……”哪里是夸赞,只是无聊八卦罢了,只是她们可不敢往外这么说。


 嬷嬷是冷汗涔涔,见晚上同住一房的姐妹说到“我们几个姐妹”时,手是指了一个大圈,这个无形的圈里,就有她自己,这次,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见你也是老奴婢了,怎知你也会学那长舌妇撒谎!”老夫人手掌心里是一个茶杯凛然飞过去,正中嬷嬷额角一处,一瞬间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嬷嬷也不敢喊疼,只是恐惧的抖着身子,将头搁在地上像是赎罪,连大气也不敢出。


 “说吧,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我就放了你,要是不说,我觉得你可以去陪陪沈家的列祖列宗了,他们在阴间也没几个下人细心照顾!”老夫人的话实在让在座的所有人感到惊愕,嬷嬷如果不说实话,看来也只有这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叫来的其他奴婢是骇然失色,仿佛不明白自己说出的话到底有何不妥,竟然会让老祖宗如此动怒,当下也赶紧埋头,不敢再放肆言语。


 ------题外话------


 小楼:下一章,要写二公子了,啧啧啧,你们猜猜他,会如何登场,相貌怎么样?性格好不好?


 众人:王爷再不出来,我们去投诉


 小楼:嘿嘿,别急吗,大人物,还在后面呢……yy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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