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8章 解脱
“枫大人，就是这里了。”
泰方城城南一处普通房屋的顶上，云诺星等人出现在此，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个女性本源天神，是清云宫派来监视……观察凤青凰的人，此刻他们所站在的二十多米高的楼顶上，一眼看去能看到一座很豪华气派的府邸，恢弘的门楼，金色流线型优美的线条，建筑的墙壁刻有奇异而优美纹路，似是图腾，似是某种神纹，仅衬着月光都能看到某种神圣感。
“泰方城的烈羽世家，已有一个纪元零三千三百万零九十六年的历史，始祖是一个天转大轮回：八重天八转的天神，世家上下共计三千一百二十二人，天神境界四人，有两人长年处于闭关状态几乎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不在轮回境的生命一共两千八百八十六人。”那位女性天神说道。
云诺星：“……不是，我让你们看着点那个小丫头会不会出状况而已，你这把人家老底都给掀出来……你这谍报呢？”
那位女性天神严肃认真的一拱手：“情报，收集，有必要！”
不止云诺星，“小天使”与司雨都表示惊了，还没等他们表示点什么，她又继续道：“或许，您听完接下来我在此地回溯的一些跟凤青凰小姐有关的情报后，会用得上这份情报的。”
“跟她有关的情报？”
云诺星愣了一下，见她递过来一个水晶球，稍稍犹豫便接了过来，心里也不由得提起一些兴趣，她见状，继续道：“水晶球里记载的仅是一些图像，更详细的则是我在泰方城里打听到的些许信息——凤小姐在一百六十六年前出现在这座城市中，其中途径不明，根据听取来的情报认定是‘凭空出现’，第一次有目击已经在泰方城里，而现实是，凤小姐还是一二岁时从一辆马车里爬出来的，那辆马车的来源是另一座城市我没去详细追踪——似乎是从还是一二岁的凤小姐身上看到了特殊的性质，被当时烈羽世家的杜觞夫妇捡了回去，被他们收养了两年时间，在一次世家之间的战斗爆发时，杜觞夫妇双双陨落，凤小姐因为是被捡来的缘故，在烈羽世家里不招待见……”
她略去了中间的一段，那僵硬的汇报语气也憋不住，她没说出来，云诺星却在水晶球记载的画面里看到了，无衣无食，饥寒交迫，明明活在这算是名门世家的地方却连最基本的衣食都不能保证：“……只能说是还算好好的活着，只是您也看到了，凤小姐从四岁开始就没什么好待遇，直到七岁的时候，她那特殊的体质表现出来——无论任何伤口都能自愈，自那之后烈羽世家将其囚禁起来，放血割肉研究，炼制丹药，只是效果连普通的恢复丹药都比不上，或许这还是幸运的，烈羽世家也因此放过了她，或许是因为凤小姐被他们当成什么特别的……待遇算是好了一些，却像是养……”
她掩面，这次是真的说不下去了，“小天使”与司雨听了对视了一眼，眉头大皱，这遭遇也太非人了一些，云诺星还绷得住气，不过“小天使”从他微眯的眼中看到了虚空崩灭的迹象，现在也只是绷得住气而已……等绷不住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缓了半分钟后，那位女性天神继续小声道：“……后来，一直到凤小姐十五岁绽放了远超一般人的天赋，这才算是被烈羽世家待见，却是别有用心，那位始祖在凤小姐的精神里下了一个天神境界的精神枷锁，从此一边控制一边将其……饲养……”
“……二十五岁左右开始将凤小姐当成药奴不断地试药，研究凤小姐在受伤时身上出现的纹路……不择手段……截止至今日为止，这项试验一直都在进行中。”
“他们不允许凤小姐进入战风学院，不允许她离开，不过凤小姐一直都有小心翼翼的去调查解除精神枷锁的方法……每次被抓回去免不了一番折磨和试验，前几个月凤小姐溜出去参加圣象典礼后，精神枷锁被激活，根据那道枷锁的封锁程度与惩戒程度来看，她每天都要经历一次精神之火的灼烧，即便她已经回来了，惩罚也没有结束。”
“咔擦！”
水晶球爆裂的声音似乎预示着什么东西承载到极限后的碎裂，“小天使”与司雨转过头，不出意料的见到他那阴暗的表情，俏脸微垂，垂下的刘海挡住后面极端可怕的那双眼瞳，水晶球的碎屑从他指间滑落，攥住的手松开，连带粉碎的还有那一掌间的虚空。
那位女性天神沉默了一下：“枫大人，需要帮您呼唤清云宫进行清扫和惩戒吗？”
“不需要。”云诺星僵硬的摇头，那张绝美的面容变得若恶魔般扭曲，语气依旧平缓而冷静：“镇压进观察者空间，时间调整为一瞬亿年，我要将整个烈羽世家永远封存进那个空间。”
想到那个可怕的空间，“小天使”与司雨都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一瞬亿年，恐怕等一天过去，里面已经过了几百个纪元，几千个纪元了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会被越来越强大的恐惧一次次的碾压成灰，死也死得不得安生，那种境地，连死得不那么痛苦都只会是一种极端的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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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拉了拉他的衣袖，沉思了一下：“小星星，凤小姐她……嗯，还能活下来，或许当初还有别的人也照顾过她，所以……”
“我知道，我明白。”云诺星深吸了一口气，阴暗的表情微微缓和，他看向那位女天神：“那么，罪魁祸首、从犯、小犯，小至只是一次小欺凌也罢，那些人的名字，都有吧？”
“是，已经标记了出来，包含三位天神在内一共一百六十七人。”
“三位？不是四位都？”
“剩下那位元老便是在凤小姐小时候暗中照顾过她的那位，他那一系的族人对凤小姐还挺照顾的，只不过身处这样的世家里没办法过于明显的表现出来，稍稍表现得再亲近一点点，凤小姐都会被责罚。”她认真的说道。
云诺星沉默了几秒：“……她在哪里？”
“城东的那处破旧园林中，凤小姐平日里只会待在那里，直到不得不回烈羽世家为止，那里也有个轮回境的生命，凤小姐经常去他的园林，因此也知道了她的遭遇，对她关照有加。”
“上次一见，凤儿姐没有因为这种环境而变得性格乖戾的样子似乎也是有一点原因的。”“小天使”轻声说道，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性格还能保持在正常情况内，没有变得极端扭曲和黑暗，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如果说这是因为她身为天象四神的缘故，那也太糟糕了一些。
“凤儿……性子如此而已。”云诺星咬了咬嘴唇，他知道，他清楚，不过是那个傻丫头本性如此而已，无论是一百三十九纪元时，还是太上古时代，还是这个时代……
“小星星，去看看她吧？”
云诺星缓缓点头，转头看向那位女天神：“封锁烈羽世家的空间，限制一切精神力的流动，然后，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其他人我不管，名单上那一百六十七人，我要他们只剩一口气保持最完整的精神与灵魂，那个刻下精神枷锁的，先杀个一百次再说，要确认死亡又活过来的那种，设下精神枷锁的主人身死，枷锁也会自动解开。”
“是……枫大人，您不打算亲自出手？”她有些不解的问道，刚刚还说不需要来着。
“我怕我出手忍不住会将整个烈羽世家毁得连渣都不剩……所以还是让你们来做吧，我需要的是惩戒和永恒的惩罚，而不是……单纯一次性的毁灭，那太便宜……不过，我会赶上终场——对了，凤青凰的存在可能只是一个例子，暗地里或许还有别的……比如，‘暗面’的事情。”他眯着眼睛。
“明白了。”
云诺星点点头，转身带着“小天使”和司雨朝着城东的破旧园林飞去。
夜晚下的破旧园林静悄悄的，仅有竹林里有微弱的火光摇曳，其他地方仅有一两缕穿过乌云落下的月光，预想中的倾盆大雨没有出现，天空依旧阴沉得令人烦闷，即便是清凉的月光也没能驱散这一缕烦闷。
“就是这个地方？夜晚的园林，好像随时都会闹鬼……”
城南去到城东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云诺星他们出现在园林内的半空，俯瞰这片已经堆满枯枝败叶，湖泊都隐隐发绿的园林，司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鬼倒没有，这偌大的园林只有一个不肯离去的糟老头子而已。”
不是熟悉的声音，让听到的司雨脸色一变，连忙转过头，只见在她们左侧方的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身穿灰布麻衣头戴斗笠的苍老身影，他朝着她们走近了几步，在三四丈远的地方停下，行了一个大礼：“这老旧的园林还是第一次迎来这种级别的客人，不知几位来此有何目的，说不得我能给你们一些帮助。”
云诺星朝前走出一步，点点头表示致意，轻声开口道：“我名枫绫——园林的老爷子，我知道你，给了凤青凰不少照顾的那位。”
听到他的名字，斗笠老者神情微微一颤，被斗笠遮住的那双眼睛露出惊诧的神色，呢喃自语：“枫绫……是小姑娘说的那位……没想到竟是这等级别的人物，看来小姑娘终于能摆脱这片地狱了。”
“看来，您就是小姑娘提到的那位‘前辈’了。”老者拱了拱手：“小姑娘就在湖心木回廊的小亭里。”
“她提到我了？”这次轮到云诺星惊讶了。
“小姑娘在这局限的泰方城里问过一些可靠的人，不过……”老者顿了一下，讪笑道：“似乎没人认识您，也是，像您这种境界的人物，是我等不可能接触到的，没有人知道也是正常的。”
司雨在旁边听了一个劲儿翻白眼，很想告诉这位老人家他猜错了，同样是这个境界，守护者大人辉的名字满众神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你眼前这位有点特殊而已。
“奇怪了，如果她真的提到我的名字了，我应该会有感应才对。”云诺星挠头，他这段时间里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持有他特制的信物再呼唤他的名字，他多少是会有一些感应的。
老者见到他那困惑的样子，再联想到小姑娘今天那怪异的举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哦，小姑娘大概是将您的名字写在纸上去询问的，大概是不愿打扰到您吧。”
几人都沉默了一下，这小丫头可真聪明，到底是她已经根据离去前他说的那句话猜到了还是说她本就知道呼唤他的名字会有什么反应才采取这种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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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跟我来。”老者挥了挥手，转身朝着园林里走去，云诺星三“人”不紧不慢的跟上，前者偏头看了眼云诺星，忍不住轻声道：“小姑娘她身世有些……还请您不要嫌弃她，她是个好孩子，只是错误的出现在这个地方。”
云诺星闻言，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了，就在十分钟前——知道这一切的事情甚至不用花费多少工夫，至于你说的嫌弃……放心吧。”
“小天使”吐了吐舌头，那是他媳妇，怎么会有嫌弃的说法，即便不是一百三十九纪元那个，但也是正版的，原装的天象四神的凤凰，此世间仅此一个，连灵魂都是完全相同的，只要此时此刻注入关于凤儿的一切，凤青凰就会变成他的凤儿——好吧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只是想说他不可能会嫌弃而已。
似是为了彻底打消老者的疑虑，云诺星又道：“还有，你尽可放心，我与那小姑娘有些渊源，并不是要对她做什么，而且我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老者心里浮现一抹好奇，不过见他那似有机密不方便告知的样子，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转世的说法，不由得猜测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什么大人物的转世，而且所谓的渊源，其实就是上辈子认识的人……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很多地方都说得通了呢。
“如此，我明白了——”他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点了点头。
虽然猜错了一点，不过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前世认识，一个是后世认识而已。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想说一次，小姑娘精神里有一个强大的精神枷锁……”
“我知道，所以已经有人去了烈羽世家了，估计再过一会就会有结果了吧。”
老者神情一颤，看来他还是把这一伙人的力量想象得弱了一些，尽管他已经尽可能的往更夸张的地方去想了，看来也只是想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老者在湖泊外停下，伸手指向湖泊中心的小亭，对着云诺星三“人”拱了拱手，转身隐没在竹林中，接下来的时间他就不去打扰咯。
“小天使”对云诺星轻柔的笑了一声，玉手一拐，将司雨拉到了旁边：“我们也不过去啦。”
云诺星“诶”了一声，连忙伸手去拽它，不过没“小天使”溜的速度快，伸手捞了个空，看着周围一下子变得空荡荡，顿时就苦笑挠头：“我自己去啊？”
“行行行，我自己去……”
他认命的叹息一声，大步朝着小亭走去。
那是一个与两侧木回廊相接的小亭，六边形的外观，顶上的盖子居然还是完好无损的，刚刚他可看到了，湖上那些木回廊全都破破烂烂漏风漏雨，唯独这个是完好无损的状态，简直像是前两天刚布置上去的，这小亭的两根柱子之间挂上了一张青色的竹席，刚好将两柱子之间的空间完全遮蔽起来，将小亭内的空间围成了一个小房间，仅有相对的两张竹席开了一个似是窗户的小口。
云诺星此时就透过那个长宽两尺多的小口，衬着几缕月光看向里面，靠着小亭护栏的窄窄的长椅上，有一道身影盖着薄被，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似是连睡梦中都感觉到不安心，她用薄被将自己卷成了一团球。
他轻轻穿过竹席，在她的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没有去打扰的意思，刚刚还残存在心头那诸多的怒火与怨恨，此刻都被他压了下去，他只想坐在这里看着她，不忍心去惊扰。
“…………”
昏暗中，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梦呓，云诺星好奇心作祟的凑过去，却没听到她在梦中自语什么，那不是梦话，只是一声声疼痛的低鸣，就似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墙角发出低吼，发出呜咽声，那一丝月光也让他看到了她的脸，她便是在睡梦中，俏脸都紧皱着，似是梦里也承受着莫大的痛楚，不由得更加用力将自己缩成一团。
云诺星张了张嘴，长叹着摇摇头，缩在衣袖里的手徐徐伸出，轻按在她脑袋上，温和的精神力带着灵魂之力轻柔的钻进她的脑海中，立竿见影的，她那张饱含痛楚神色的俏脸一下子安静了，揪紧薄被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
“就今晚了，再等一会，现在就让你解脱。”
云诺星轻声呢喃，手掌揉了揉她的长发，转过身，身形悄然消散在原地，却没有见到，月光下，那双粉色的美眸轻轻的睁开，带着许些朦胧和茫然，看着眼前有一团能量粒子盘旋飘散，片刻后，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活跃的另一股精神力与灵魂之力不断安抚她受惊的心灵。
这是她一百多年的寿命中睡得最沉稳而踏实的一晚，梦中再无那黑暗阴冷的场景，还见到了已经故去多年的养父母们，温馨的梦境，似乎还有另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
烈羽世家，在这泰方城里，除却战风学院外，即是最为出众的势力，拥有还算悠久的传承，在邻近的几座城市内都拥有一点名气，足以说明他们的过人之处，那金碧辉煌的府邸，神圣的一幕，似也是跟外人宣示他们的强大和气派，世家中坐镇着两名天神强者，而且都是高阶天神，破境进入本源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高阶天神在众神界中，虽说不上是顶尖力量，但也是坚实的中流砥柱，已经足够让人敬畏有加，毕竟本源那个境界，在众神界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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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源不显，天神即为顶尖力量，在两位天神的坐镇下，烈羽世家也在这里辉煌了一个多纪元的时光，不过谁能想到，那金碧辉煌的外表，那神圣的外观下，却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即便在泰方城里，也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人知道那些暗地里的事情，而且都碍于烈羽世家的威势不敢与之对抗。
原本威严满满无人敢违抗的烈羽世家，此刻正被一层强大的空间屏障封锁，与外界空间完全隔离，外面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里面的动静同样也没办法引来外面的注意，几分钟前，庞大的能量洪流若喷泉般从地面喷涌而出，眨眼间让烈羽世家最宏伟的那座建筑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里面的人至今也毫无声息。
大量不知从何而来的强者以雷霆之势镇压了烈羽世家上下，两位天神含怒出击，却被对方像是拍虫子般碾成了灰，就在所有人心头发凉，以为末日到来时，那两位天神奇迹般的复活了，还不等烈羽世家的人心头涌上希望，那两位天神强者再一次凭空炸成一团血雾，然后再复原，再炸开，就连长年闭关的始祖都被惊醒，还不等他出手，他就被一个人拖着来到了烈羽世家后方的空地上，一手刀砸得脑花都爆了出来，此刻跟死狗般瘫在原地，也跟其他人一样，每隔半分钟，身形便会轰然炸裂成一团，然后在十秒内恢复过来，那反复循环的一幕，看得被聚在此的烈羽世家上下所有人都心底发冷，不少心里承受能力差的已经在旁边吐了一地，被蒙着眼的孩子都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而咬着手指不敢发出一丝啜泣的声音。
“包含你们的始祖在内，三位天神，还有诸多闲杂人等，一共一百六十六人，还有一人，名为杜悦齐，那人去哪里了？”清云宫的强者直视那位站在旁边动都不敢动的烈羽世家天神，冷声问道。
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被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汗都出来了，他仔细的想了一下：“那是老大的祖孙，前些年在外历练被魔兽袭击身亡……”
“哦？”清云宫的人看了他一眼。
灰色长袍的男子汗落得更夸张了，还不等他发誓，那位女性本源天神便缓缓行来：“确认，已经死亡。”
“噗通。”
她话音落下后，还有一道重物坠落在地的声音，众人凝神一看，那是一具干枯的尸体，而且已经死去了很多年了：“算上这个，一百六十七人齐全，一个不漏。”
烈羽世家众人心头发冷，虽不知道这一百六十七人有什么联系，但是如此精确，连死了都没有放过还要再挖出来……他们这世家什么时候惹了这样一群人？！
“……阁下……还请告知我烈羽世家因何事激怒了你们……至少让我们做个明白鬼。”灰袍男子拱手鞠躬，汗都要冒出来了，他看了眼瘫在地上的那些人，知道很快这个也会轮到他，明智的没有任何反抗，那不会有任何效果，只会无故激怒对方。
“死？他们的错，与你们何关？死亡是很美好的词，却跟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那位女性本源天神冷冷的看着或跪伏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或干脆就已经死了的一百六十七人，后面那句话是对他们说的：“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将赐予你们永恒的生命，去体会一些无人能想的事情，死亡的判决，将由那位大人来决定。”
清云宫的两位本源天神凑在一起嘀咕：“还用判决？进了那地儿还能活着回来？”
“哦，这你就不懂了，进了那个地方的囚犯每天都要死七位数的次数，唯一还被允许追求的就是一次真正的死亡，但是据我所知，要想真正死亡，没死个一亿次，体会被时间放逐几百纪元的感觉都不可能真的归西，我听说下次可能会改成为了争取‘解脱资格’而让囚犯们自己用一切手段去夺取，至于怎么个夺取法，还不知道呢。”
另一个人跑来插话：“总之不打到脑浆子出来都不算完事，反正死啊死啊的就会习惯了。”
“哦，倒也是，不过也与我们没关系——嘿，这里倒是有不少上好的材料，上次关进去的那一群本源天神死干净没有？”
“好像还剩着一部分吧，这次再丢进去一百六十七号人，很快就会变得热闹起来了。”
以上台词均来自他们可敬的枫大人，让他们自己念出来都觉得一阵胆寒。
灰袍中年男子听得浑身冰凉，而且满头大汗，心头有疑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莫名其妙。
“嘭！”
然后更莫名其妙的一幕突然发生了，众人只见到这一干凶神恶煞的人忽然齐刷刷的转过身，对着旁边的空间轰的一声单膝下跪，地板都被膝盖砸裂，没有任何遮拦的面容中露出无比敬畏与崇拜的目光。
灰袍中年男子也将脖子缓缓的拧过，看向那片空间，眼神呆滞，能让本源天神单膝下跪迎接的人物……天呐，他们这小小的烈羽世家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的人物？
烈羽世家上下所有人也将惊恐的目光投向那处空间，只见半空忽然出现了一个扭曲的漩涡，仅是片刻的时间，漩涡扩散，从里面缓缓的出现了三个“人”，为首一人身穿蕴含一片星空的无比尊贵的长袍，刻有众神界徽记与某种神秘纹路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当那披风上的标记出现在众人眼中时，有一半的人选择嘎的一声昏过去，就连灰袍中年男子也血压飙升，白眼频翻，险些被自己吓得归西。
这众神界中，能在服饰上刻下这种徽记的，只有那一方人，那一方近乎代表全众神界力量的“势力”，再联想到能让本源天神都以这副无比尊崇的样子相迎……这次是真的来了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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