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5章 混乱的噩梦
记忆的错乱，是从清晨苏醒时开始的，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睁眼造成的短时间智降被更强大的记忆冲击给撞得粉碎，他猛的翻身起床整个人趴在窗边看向外面，面容一阵扭曲。
蓝天白云大太阳，左前方两条街外的高楼还在修建中，脚手架似乎又往上叠了一些，不用聚精会神就能听到那里传来叮叮咚咚的敲打声，大早上就开始施工真是吵死了——啊不是，真是活见鬼咧。
大风呢？大雨呢？地震、洪水、海啸、电闪雷鸣般的世界末日景象呢？排除他发神经异想天开到白日做梦……确实有可能是梦，只不过不好判断到底是哪边坠入了梦境中，是导致万物崩灭的混沌侵蚀是梦境，亦或是说……
摸出的手机连忙看向日历显示的日期，他的脸庞狠狠的一跳：是同一天，只不过时间回到了大清早，距离今天下午毁灭发生的时间只剩……七个小时。
乍一看像是倒转了时间，但是在混沌侵蚀发生的时候，这颗星球的时间就与时间海之间的联系就出现了裂隙，这里已经被困在遭到混沌侵蚀而锁定的时间中，并不存在让时间倒转就能让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这是现实的梦，这是“梦境”，最混乱的噩梦。
“这边才是梦境吗……”
蓝衣青年捂着脸庞，手掌用劲捏出的疼痛感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他缓缓的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算什么事啊，混沌侵蚀，毁灭在即，忽然切换到“梦境”中，梦，这场梦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辉前辈他们制造的梦境吗？”他缓缓回过神，如果是他们几位出手，应当是想把纠缠在死局中的现状扭转，用秩序重塑的这场“虚假的梦”，会让一切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只是，这场梦最后到底会通往哪里？是再次回到混沌侵蚀中，还是会走到另一条与“现实”完全不同的路上？
但，这还只是他一人的异想天开而已，他需要去寻找可以被称为线索与证据的东西，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他们应当还在这个世界上，在这场“梦境”的某个地方，拥有通向现实的通道！
银白的跑车如离弦箭矢贴地掠出，五分钟后在路边徐徐停下，蓝衣青年双手摁着方向盘一脸呆滞：“所以，我要去哪里？”
这下是真见鬼了，他就算知道某个地方可能可以回到现实中，但也完全不知道应该要去哪里……这，完全没线索啊。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拿起：“陆大叔，有点事要……”
“我这会儿没空呢，掐着年末的时候满世界大大小小的祸事，这边正忙着救灾，修道者联盟所有人都安排出去了，你那边如果有空闲人手的话也来帮点忙吧，不处理好连年都不好过了。”
陆大叔急促的声音响起，又快速退场，听得蓝衣青年一脸懵逼，呆了好一会儿后才顺着陆大叔所说的事情去看一看情况：满世界灾难的结束状态，电闪雷鸣刮大风，天崩地裂天塌地陷什么的，全都已经是结束的状态了，造成的损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也就到陆大叔所说的程度，不处理好这个年甭想过了。
即便只是“梦境”，与现实也有一定程度的联系，已经发生过，已经被经历过的灾难不会被抹去，只是被削弱了许多，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这场灾难只是普通程度的灾难而已，甚至可能有过预警，有做好提前疏散的工作，没有什么重大灾难，也没有伤亡惨重，更不会让人觉得这世界明天就要完犊子，正常得……就好像知道秋天要打台风一样正常过了，正常的收拾，继续正常生活。
“没有完全抹去灾难的印象，也就是说，就算最后把事情解决了，这一次的混乱也会深刻烙印下来，是已经发生过的……既定之事实。”蓝衣青年自语一声算是明白了，至于那之后要逼疯多少科学家和多少地质学家，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啊，对了，既然是用与秩序有关的能量铸造的世界的话，用特别的办法应该就能找到一点痕迹了。”
蓝衣青年恍然大悟的敲了下手掌，虽然这会儿的自己就是一个弱鸡，神魂支离破碎啥都做不了，但是，怎么说也曾是去过八元界掌握了那种力量的人。
汇聚在灵魂中，已经沉寂了数个纪元的能量开始轻轻的活动起来，在体内转了几圈重新熟悉了一会儿，便如蒲公英一般随风飘摇而出，情况还算顺利，就是扩散的过程中略有点摇摇欲坠，能扩散的范围也远没有从前大了。
当残存的秩序力量随着灵魂扩散到四面八方的时候，这个“梦境”的本质开始向他揭露出来，虽然只有微弱的一部分，也已经足够向他揭示很多信息，他所看到的，这个世界的本质，就像南极深处被彻底封冻的古老冰层，永远没办法融化。
这是一个被彻底“封冻”的世界，时间的流动是假象，空间的存在是假象，天空亦是为了迎合这种假象而存在的必不可少的事物——这是一场梦，他一开始就说了，一场用以强行拖住坠入深渊的世界的梦境，是数十亿人，数万亿生命的意识残留的习惯共同铸造的梦境，是这个世界、这颗小小星球本身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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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于这里的他们是真实的，活动起来的，是他们的意识，是数十亿人的意识，而非本身，他们应该是被拽进了这个空间里，用特殊的办法封冻住，等待一切结束，冰雪消融的时候，如此，灾难爆发的世界与此刻的“梦境世界”应该是以某种直接连接的方式并在一起的，它们二者在某种意义上既然是相同的，就一定会有比较清楚的能量痕迹留下。
在现界空间中用神魂的力量扫过，然后在地图上……哦，没有地图，那就用导航代替一下吧，神魂的范围也不够大，只能驱车在江市里转悠了，希望他们没有把那个点位藏得太好。
“诶？找到了？”
车才开出去几分钟，蓝衣青年就突然捕捉到了那一个异样点，连忙靠边停下，顺应自己的感应方位移动导航的地图，目光最后落在了比较靠近市中心的地方，那个略有点眼熟的建筑看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江市大学？”
夭寿了为什么是江市大学，难道辉前辈他们在展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好位于江市大学内，所以连连接点都在这个地方——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总之应该就是这里，先过去再说。
银白的跑车发出低沉的咆哮声，瞬间化作一道银光箭矢疾驰而出，差不多是横冲直撞的来到了江市大学的门口，他直接从天窗跳了出去，连车都懒得锁了，刚落下地来就微微一怔，江市大学门口一两百米范围内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学生没有任何路过的人，就好像这里是已经荒废无数年的荒地，还有传言传出闹鬼的情况，所以大白天都没有人敢过来。
“微弱的扭曲痕迹，秩序的力量驱散所有来此的生命，看来没有找错地方。”
蓝衣青年点点头，走近两步才发现并不是真的没有人在这里，在大门口一根石柱后面出现了两道身影，刚刚站的位置视角正好被挡住，走进了才见到她们二人。
“周小姐。”他连忙走上前喊道。
站在石柱后发呆的周芷白与小蓝都下意识的回过头。瞧见他匆匆而来也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嗯，我来找点东西。”蓝衣青年说话稍稍僵了一下，片刻后摆了摆手：“你们又为何会来到这里？”
他是指特殊情况，微弱的秩序力量恐怕将整个江市大学都化作扭曲地带，驱散所有靠近这里，包括有意图靠近这里的人，周芷白与这个女孩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有点可疑……
“芷白说她迷迷糊糊的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根据直觉找来了这里。”小蓝挠了挠头看向前方，目光有一丝疑惑：“但是好奇怪哦，整个大学静悄悄的，我们来到这里后……唔，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太想走进去，这不正在这里犹豫到底该进去还是打退堂鼓么，你就跑过来了。”
蓝衣青年听明白了，大概是辉前辈他们施展出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两人也在他们身边所以被卷进来了，但是她们的规则与秩序性并不强大，所以只是迷迷糊糊的像是梦游一样，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正在做什么，而且听她们这若有所指的说法，他忽然猜到了：“你们见过一个有斑斓发色，整天穿黑色衣服的人吗？长得非常漂亮的。”
周芷白与小蓝一同皱了皱眉，拥有明确指向的描述，却让她们一阵迷糊，脑海里无法搜寻到与这个描述一样的记忆，所以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但是脖子不知为什么僵住了，在反抗她们的命令。
“好了，不用回答了，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知道你们要找谁，跟我来吧。”
蓝衣青年摆摆手，他的想法应该是正确的，这两人算是在“梦游”，对两人点点头随后走进了学院中，周芷白与小蓝对视了一眼，双眸看着都有点迷迷糊糊的，都下意识的抬起脚跟上了他的脚步往前走去。
空旷寂静的校园，一条大路走过来尽是一片寂静，江市大学内的建筑与他所知道的完全一样，唯独缺少了人的生息，没有声音，偌大的空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外来摆设物：停车位是空旷的，常年有人的拍照圣地也没有任何人踏足的痕迹，湖边的树木还枝繁叶茂，整片人工湖却是一滴水都没有，被落叶填满——这一堆落叶的，就算把这岸边和那座小矮山的树的树叶给全摘了也不可能把人工湖给填满啊。
等他们从人工湖上走过来到另一边的时候，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些声音，刚刚还空荡荡的连风声都没有，这下忽然冒出点声音足够吓得他们起鸡皮疙瘩，连忙转过身，就见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男生，正拍着手中的篮球有说有笑往宿舍区走去，那颗篮球不小心撞到了路边坎的边角弹飞了出去，没几下就滚到了人工湖里，溅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那几个男生则连忙跑过去，在路上捡长树枝伸长手去捞。
“……我没记错的话，刚刚这片湖是没有水的吧？”小蓝揉了揉眼睛：“我眼睛是聋了还是我耳朵瞎了？”
“各方面来说都没有，只是，这个地方就是如此——唔，要解释可能很麻烦，这样，你们看我上去跟他们招呼一下就知道了。”
蓝衣青年说着走上前，招手用能量将那颗篮球从水里捞了上来扔在一旁，然后转过头，那几个男生还在岸边互相拽着，伸长手臂伸长树枝企图够着飘在水里的“篮球”，几人努力捞空气的样子看得周芷白与小蓝一怔一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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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这里的情况，你可以认为我们是不存在于他们认知中的……唔，打个比方说，我们做的事没有办法影响到他们。”他尽可能是很简单的说了。
“这……这算是什么情况？迷阵？催眠？”
“差不多当成这样就行了，更深入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小蓝听着这话皱起了眉头：“唔，总觉得这话听着让我感觉很不爽，好像听过好些次了。”
“呃——对了，你们进来找什么还记得吗？”蓝衣青年干咳一声转移话题，用神魂勉强扩散出去加大搜寻范围，内部空间的扭曲比他想象要更加夸张一些，大致目的地就是这里，但也也不一定能马上找到最中心的位置，如果她们确实是一开始就待在辉前辈与枫前辈他们身旁，说不定能比他更快感知到中心所在的位置。
“南航，我们是来找南航的，不过那小家伙一直联系不上。”小蓝摊手说着：“不过不知道在哪里。”
蓝衣青年看向周芷白：“刚刚提到了你的直觉，你觉得在哪里？”
周芷白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真的像是梦游一样，迷迷糊糊的抬起了手指向远处，他立马转过头看过去，那是体育馆的方向，二话不说便朝着那里走去：“走。”
整个江宁大学，应该是秩序力量爆发的中心，如果他这时候还能用肉眼去观察能量的流动，应该能看到一个贼大的能量漩涡挂在天空上，整个世界有无数自然形成的能量节点，是与漩涡中心的存在相连的节点，其存在的意义就是扩大这个核心的影响力，以他以前的境界的认知来看，这一块地方说是核心，其实应该是保存核心的缓冲地带而已，真正的核心只有一个地方，应该就是周芷白所指的体育馆——拜托了一定要是那里啊，这地方的能量太混乱了，他的神魂也找不到路。
“这里有人打球，刚刚那几个……影子，应该就是从这里离开的吧。”
小蓝上前推开了体育馆的门，内部空旷的空间回荡着篮球砸地和撞击篮筐的咚哐声，这倒是很正常的，就好像刚刚那几个准备回宿舍的男生一样，这里的“人”，应该是这一个“梦境世界”里正常发生的事，只不过它刚好是中心，被秩序力量从现界空间剥离出去了一部分，所以即便发生什么也没办法影响到他们，他们也没办法影响这里的人。
“啊，找到南航了！”
还没走进体育馆就先看到了南航，他坐在入门对面的观众席上，手托着下巴一脸郁闷，看着场上打篮球的班长等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他在这里看他们打篮球打了半天了，就算走过去与班长他们对话他们也只会说一句“圣光在忽悠你”。
而且是过去一次说一次，过去一次说一次，来来回回重复了十几二十次不带改声的，他就放弃了，那啥，虽然班长他们平时就挺没谱的，但是这次他觉得……病情可能更严重了。
也有可能错的不是他，坏掉的是这个世界也说不定，毕竟他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天，没看到天黑也没感觉到肚子饿，还愈发的精神，就是有点无聊，看着班长他们打球打了一整天不带停的，有点想下去说两句话，即便他们只会重复同一句台词。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推门走进来的三人，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忙翻过观众席的栏杆冲向门口。
“谢天谢地总算有个活人过来了。”南航松了一口气：“这地方可是整整一天没有人来过，就算站在门口裸奔也没人关注，奇怪得很。”
蓝衣青年正要说什么，听到他这话脸色一变，用相当严肃的眼神看着他：“你该不会……”
“咳咳。”南航脸色一红。
“话说啊……这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指着那几个重复着几个步骤打了一整天篮球的家伙：“班长他们像是NPC一样来来回回做着同样的动作，我过去碰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唯有尝试对话的时候才会回应一句，而且是重复的同一句话，其他地方更严重，整个江市大学都变得奇怪了。”
蓝衣青年怔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个说起来很复杂，总之我确认一下，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
“啊？”
“唔，那我换个问题，你之前在做什么——在你来到这里看他们打球之前。”
南航挠挠头：“在沙漠里……和辉前辈打虫子，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回过神的时候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行，确认了这家伙应该是待在案发现场里的人，周芷白两人记不得辉前辈他们，但是南航还记得，前者应该是在“梦境世界”展开时顺便被波及到的，而后者，就是位于中心被卷了进来。
“对了，说起虫子。”南航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连忙朝观众席跑去，蓝衣青年三人也赶紧跟过去，看着他在座椅底下摸出来一个一米长的厚重圆柱，圆柱中心有一块金色的斑点，其他地方都被一大块黑色斑纹覆盖了。
“是碎片。”蓝衣青年一眼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掺杂有混沌气息的东西，应该就是枫前辈提到的碎片了，在这个没有发生混沌侵蚀的世界里留下的碎片，也许是……梦醒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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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南航手里接过金属圆柱，摆弄片刻，后者忽的释放出一缕冲天的金色光芒，涌动的规则与秩序的力量中，有他最熟悉的气息在其中——八元界的能量气息，不过……相当微弱，光论强度的话，似乎只有三元界的强度，就很奇怪。
“看样子确实没错，这是通往外面的路。”蓝衣青年正要走进去，表情却是一怔：他想起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他们就算回去了又能有什么用？那边应付的可是混沌侵蚀这种虚空灾难级别的事，他们一群打酱油的家伙就算回去了也只是白白给他们添堵而已。
小蓝听他说了一句“外面的通道”就有点莫名的焦虑，这会儿看他愣着没有动作，忽然有点暴躁，飞起一脚把他揣进了金色光柱中：“别墨迹！赶紧进去！”
“欸？？？”
骤然跨过光芒，此身像是被扔进了虚空里被吊在大风车上玩命转了几万圈，一股晕眩感如光一样一晃而过，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事了，他缓缓定下神睁开眼睛，身体瞬间凉了半截。
一颗“陌生”的星球占据了他大部分视野，厚重的黑色气息无视了引力束缚漂浮在这颗星球表面，以及它身旁的星空中，目光艰难穿透“黑雾”覆盖的地表，亿万雷霆正在那颗星球的每一个地方肆虐，就像一片电网覆盖了整颗星球的地表，频频爆发的闪光除了雷霆的震怒外，似乎还有能量爆发的动静，冲天的烈火就像星球的一颗小疙瘩突然炸开，将火红的色泽混合在雷霆中抛洒进星空中，鲜血般的黯淡红光如潮汐一样在那星球的各个陆地盛开，朝着四面八方不断蔓延，涌动的大海将无法计量等级的海啸卷动，带着毁灭的力量奔涌向所有大陆，在那片辽阔的海洋中间，一个仿佛通往地心的巨大漩涡正缓缓旋转，搅动整片大海，星球的另一侧，凝聚的风暴云覆盖了整个半球，而且还在扩大，有超过音速七八倍的大风在那片黑云压顶的区域内疯狂扫荡。
这是在星空中俯瞰的视角所看到的浩荡场景，他完全无法想象在地表上近距离观看会是何种恐怖的地狱图。
“咔……”
耳边似乎还起了幻听，他似乎听到了星球开裂的声音，大海突然凹下去一条裂缝，扭曲条状的地光覆盖了那片最大的大陆，肉眼清晰可见的数十条裂缝一点点成型，逐渐扩张变成一道道喷涌着烈焰的赤红色光带，他甚至能感觉到整个星球都在颤动，在四分五裂……
“与那天……完全一样。”
蓝衣青年呆呆的看着被混沌能量残暴撕扯的大地，不由得脸色苍白，他回想起那天，混沌力量来袭的那天，八元界的大陆也是在混沌的力量中土崩瓦解，被撕得粉碎。
他们人呢？
空荡荡的星空中漂浮着一个平台，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水晶球，不见他们几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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