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7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拖延时间什么的……恐怕还不止如此，窝在这里的混沌概念体成功把大部分秩序力量拒之门外——礼都不收——就算放了一条缝让他们的一部分人成功钻了进来，也在瞬间让他们没办法再派上用场，在此基础之上，它还拖延了他三万年时间——只从削弱敌人力量的角度来说，它可是做得相当完美，毕竟是它经营了无数年的龙潭虎穴，不出他所料给他们造成了一大堆麻烦，搞到现在他还得撸起袖子一个人上阵。
当然，他还没那么快死心，这个世界的生命避难还需要时间，这点时间还是可以给出来的，他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尝试用混沌的力量去刺激辉和“小天使”她们。如果大伙儿能顺利醒过来自然是好事，那后续行事会方便很多，也有个保障；如果依旧没法苏醒……那就他一个人打——打死混沌概念体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起源天神，咋可能抽得死混沌概念体；但是把它废掉，让它睡眠加个钟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个见鬼的墨水团和那位传承者你来我往互殴了快二十个纪元，如果它还是完好无损的状态，那他就把丫给生吃了！吃不了下辈子炒一炒再吃！再不行就热一热再来一顿，分三顿服食！——他就不信这种状态的混沌概念体他吃不下！就算吃不下也会硬啃下去，顶多也就是吃撑了消化不良什么的……没事，一千亿……哦不，现在是五十亿年……五十亿年就能消化好了，问题不大！
少女表情复杂看着他，看他表情剧烈变化着，脸上已经写满了“意志坚定”、“呔！孙子来战！”等信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终于知道主人为什么说你……死脑筋，固执，不听话……”
云诺星脸皮一抽：“……啊，啊这……好吧，我习惯了，她也是从她那里看到了我的幻影，然后提前知道我是个嘛玩意儿是吧？”
少女捋着头发，嘀咕着点点头，看得他哭笑不得：“你说吧，那群一代里，到底有多少人与我素未谋面却又很熟悉我的？”
“大概……都？”
云诺星：“……”他们是吃饱了撑着了吗？这事儿真的那么值得关注吗——好闹鬼，每次提起这个话题就觉得自己的闹鬼程度已经突破天际了。
他叹了一声，正要扯别的更加闹鬼的话题的时候，忽然打了个激灵：“不早了，我得先回床上了，不然那群丫头就得下床找过来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
少女背着双手摇摇头，对他叹了一声：“暂时没有了。接下来的大部分行动我会让那傻丫头配合你们，如果后续还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就大晚上再来找你说。”
云诺星一怔：“嗯？等会，你现在还要‘限制’自己，又是用意何在？”
“我是这个‘世界封印’的一部分，同时也还能稍稍使用这些残骸的力量，你说我‘限制’自己做什么。”少女对他吐了吐舌头，“算上我这部分封印一共还能坚持十万年时间——就是这个意思。”
“也是两千年前才有的动作，因为观察到深处的混沌能量活跃程度似乎又提了几个层级，不加以遏制的话，后果……嗯，就如你刚刚所说：‘它的苏醒程度与力量恢复速度会呈指数形式暴涨。’两千年前它确实就已经在加速了，我只好把剩余的所有力量都调过去协助主人对它进行压制，将其压回原本的情况。只是，忽然走开，又担心这次费心指引的圣国会因此走点弯路，所以就留下了‘一部分’在此，用以继续指引那群吵吵闹闹的家伙，好让他们在危急时刻来临的时候，能带着这世界的生命赶紧避难。”
“哦，是这样……”云诺星摆了个高难度的怪异表情，幽幽一声轻叹，加快脚步朝着客房走去，摆着手告辞，“那今晚就这样吧，晚安咯。”
“……你睡得着？好像自从你‘醒来’之后就再没有睡过觉了吧？”少女转身白了他一眼，嘀嘀咕咕的声音随着风飘来，一个个字眼清晰钻进他耳朵里，“明明知道混沌概念体在这里扎窝怕得要死，都怕得失眠了，还说什么‘只我一人打上一仗’的话，摆明了就……”
后面的话他没听到，就在这句话冒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赶紧加快了速度小跑着溜走了，关上顶楼的门后才摆着一个皱得五官都变了形的哭笑不得的表情，使劲用双手搓着头发：这姑娘也是仗着自己是世界之心随便看这个世界的事儿……咋的失眠了几天的事都让她知道了——噫，形象崩塌。
就跟辉说的一样：不带怕的，就是有点怂……呸，又不是第一次和混沌概念体交手了，他怕啥是吧，他……他他他他他……好吧，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亿点点……怂——心理阴影都打出来了能不怕吗？不过恐惧能滋生力量，力量盛绽就会发癫，发起疯来就没什么好怕了，啊是的，就是这样……就像司雨说的那样：快点发疯就没事了。
惹，总感觉脑袋上那明晃晃的“危”字变成了一个特大号的“怂”，压得他脖子和肩膀有点儿沉。
回房间的路上他沉思了一小会：开战在即，保持警惕，除此之外别把自己绷得太死就行了，不管怎么说，这一串情况算下来，应该是优势在我……这话有点危险，但是就目前来看确实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大不了把封印拆了，拖着这个世界出去炮轰一顿……没错！优势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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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以上情况后他就轻松了很多，脚步都放轻了，没一会儿就回到了房间里，正打算今晚睡个觉恢复一下精神的时候……他愣在了床边，看着床上扭成一团的百合花朵朵开的香艳画面陷入了沉思：司雨这丫头霸占了他的位置，五个女孩挤在床上……就……就没位了，霜霜都被挤到了床沿，得亏她睡觉不翻身，不然这一转身平躺下来指定要掉下去……
他略感忧伤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来，刚刚霜霜的精神就稍稍波动了一下，按理来说他在路上墨迹了一会，回到房间里应该看到她已经醒来了才是……合着没醒来是因为某个丫头掺和了这个位置把她定下来了呗？
他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拎着自己被挤到一旁的枕头和被子窝在了窗台上，与窗台上摆着的、挂着的、从墙上钻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植物相伴、相视一眼，叹了一声，躺下睡觉了：总感觉自己是半夜被媳妇踹出门的那啥——那俩丫头连个地铺都没给他留着，全卷到床上去了，司雨这丫头熟睡的大动作未免也太……她到底是怎么从地上滚到床上的？……啊，忧伤……雪花那个飘……大半夜没有暖床的被窝冻得他都卷成一团了……脚冷……手冷……头也冷……总感觉看着窗户上的水汽凝成水珠落下来就更冷……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换成能量形态，给自己取取暖——真实的身躯偶尔也挺不方便的，就比如大冬天夜晚的……呃，冷死了。
就这样自己跟自己折腾了一阵子，还胡思乱想了一会混沌概念体的事儿，眼皮一边打架思绪一边翻涌，多墨迹了半个小时，终于是赶在月亮快要完全落下时稀里糊涂睡着了，睡着之前好像还迷迷糊糊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感觉到了掀被子的一阵风，能量流转的身躯冷了一下又瞬间回暖，没感觉完全他好像就睡着了。
不知是熟睡还是浅梦的阶段，他做了个奇怪的梦，就像是收录于“睡觉怪谈”的其中一个情况那般：睡着了，正在从上到下俯瞰着睡在窗台上的自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紧接着没一会儿，他这一道出窍的灵魂就开始往上飘，看着睡在窗台上的自己越来越远，一点点缩小，自己穿过了天花板，看到了外部的空间，看到了大地，月亮已经完全躲在了地平线下，天地间一片昏暗。
看样子自己还是挺紧张的，就算刻意摁住了自己的精神也避免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情况。近段时间也是——不算这三万年——想着想着，睡着了就会做梦，梦里各种奇怪的场景，都是与当下有关的事。真是奇怪，他明明很少做梦，是因为当下的精神状况得到了微弱的改善，意识与灵魂深处判断自己不会再排斥梦境了，所以才让它恢复了吗？——过一会儿该不会梦到这颗直径几百万里的球球炸了，然后他开始和混沌概念体打拳击之类的事儿吧？
他的这一道“灵魂”还在往上飘，连落到了地平线那端的那轮破碎月盘都再次出现在了视线中，看样子他应该是刚睡着没有多久，月亮都没来得及跑远。
下方被他俯瞰的遗迹大地渐渐变成了弧形，圣城在此时已经缩小得只有巴掌大小，飘在空中的浮岛也一个接一个从他身旁划过，逐渐的就连这些浮岛都变得只有尘埃般渺小，万物都在自己视线中不断缩小，都在不断远离自己。没过几分钟，再眺望遗迹大地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晰了，除了模糊就是模糊，视线里也只剩下了另一个一看就觉得不大友善的东西：远处那些漆黑的怪异柱子在此刻散发着黯淡的光芒，灰暗的云雾在它们表面上扑腾扑腾的，让它看起来像是一根由烟尘凝聚的柱子。
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用感官去看这个世界，只觉得安静得有几分渗人，寂静无声的夜晚，似乎静得连生命气息都归于沉寂了，而这种情况远非万物陷入沉眠中就可以简单营造出来。印象里，这个世界的夜晚也不至于说会安静得跟完全死寂了一样：一样会有繁华的地方，大晚上对于一些人、一些生命也只是活动刚开始的时候，然而现在……他在高空上俯瞰这片遗迹大地，就像……真的是在看一个巨大的遗迹——曾经鲜活的世界陷入沉寂成了死亡的残骸，无数残留的痕迹都表明这里曾经繁荣过——没有什么傍着遗迹生存的生命，有的只是苟延残喘的造物残骸释放出来的混合着死亡与令人疯狂的能量，遗迹大地在银灰色的月光照耀下，好像变成了一个满目狰狞的鬼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令人心悸的冰冷。
他不知道一直往上飘了多久，上飘的速度也慢慢减弱，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些诡异的东西，让他从出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天空上出现了大片怪异的……网？网状物？
土黄色的半透明网状，像是人体内的血管，密密麻麻遍布了整个天空，它们似乎环绕着这颗遗迹的球体，将它整个包裹在内，能量就如血液般在它们内部缓缓流动。再仔细看看，它们似乎与那些扭曲的黑色柱子的顶端是连在一块的，随着柱子表面的灰暗云雾扑腾一次，二者接触的地方就会亮起一团明亮之光，然后分裂开，朝着四周的网状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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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不明之物，扭曲成如此混乱复杂模样的能量脉络还是他首次所见，这种能量脉络光要维持它的存在就要费巨大的精力，如果要用它做什么那就更费劲了。
那些黑色的柱子每一次亮起强光，光芒绽放，整个遗迹大地也会跟着散发出微弱的、非常黯淡的苍白光芒——唯有一次性观察整个整体才能察觉到它散发着点点微光，身处于地上，反而会察觉不到大地正在缓缓闪烁，大概是因为变化太微弱了，身处于光芒的中心，对于周围存在的光芒的一点点变化可能不太好发现。此时以昏暗星空为背景去观察，倒是能察觉出来。
他在这个诡异的寂静场景中沉默了一阵，对着那片网状与大地观察了片刻，正要思索它们到底有什么问题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前方一片巨大的空间正传来微弱的颤动，一股令他都感到毛骨悚然和牙酸的能量气息缓缓扩散开，整个遗迹大地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壳子，被核心闪耀的烈焰与光辉照得通透，此刻的这颗球球，倒像是真的变成了一颗恒星，只不过散发出来的烈焰，是那让他感觉到诡异的土黄色之光。
它的光芒迸发了数分钟，颤动变得越来越强烈，等震动达到一个强度后，它忽然整体大幅度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大地上的所有漆黑柱子全都原地倒塌，就像是地下有一双手把它快速拽进了地底，整体砸在地上炸成了一团浩瀚的灰暗云烟，像是引发了一次剧烈的能量爆发般骤然扩散开，在大地上种下一颗颗巨大的灰暗蘑菇。
遍布于高空上的那片土黄色网状在此刻急速明暗闪烁了大概十次，耳边忽然回响起一道不堪重负的破碎声，囊括着整个遗迹大地的能量脉络骤然炸成无数块碎片，朝着漆黑黯淡的星空抛洒出去，与此同时，那片大地再次发生了一次剧颤，刚刚闪耀的刺眼土黄色之光瞬间消失不见，遗迹大地的全貌重新出现在眼前。他的视线落点处的地面突然张开了一条裂缝，灰暗的能量在裂缝张开的瞬间便迫不及待从中挤出来；裂缝起初只有数丈宽敞，但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它就被强迫撑开到有数万丈宽，其长度也在这时间里延伸到了整片大地的上下两端极点，就像是正面被一刀切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核心便在此刻对他敞开。
那道通往核心的深渊中，忽然有一团庞然的灰暗云雾飞速喷涌而出，在短短数秒里凝聚成一个有百万里庞大的狰狞鬼爪，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暴掠而来。
眼见自己可能在下一瞬就会受到攻击，他本应该马上反击才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身处于梦境中还是什么状态中的缘故，他只是漠然注视着这一切：看着鬼爪接近自己；看着遗迹大地在裂缝绽开后加速分崩离析；看着核心无尽黑雾涌动的掩藏处，那里好像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长发身影，也看到了一双灰暗的眼睛。
模糊与混乱的梦境到此戛然而止，当他醒过来自然而然睁开眼之后，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明亮了，两颗太阳赶着早将阳光洒满整片遗迹大地，天空依旧一片银灰色。
迷迷糊糊眨了几次眼稍稍清醒了一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不知道算是什么情况的梦境的纠缠中拽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肚子和胸膛碰着了什么，不由得低头一看，一个冰蓝色的脑袋撞进了视线里，让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也想起了昨晚差那么一点点睡着的时候忽然吹了一阵风是怎么回事，于是忍不住在想：这丫头怕不是被司雨给挤下来了才爬过来的吧？
话说这窗台位置，他平躺着都得缩着双手才能不让身体悬空，这丫头这么挤都凑了过来，把他挤得面对面而睡，他俩的头发全都顺着窗台掉在了地上。
他抬头往床上一看，脸颊顿时就跳了一下：嘿，司雨都已经躺成个大字了，一人占了半张床，被子什么的都缠成了一团——就说了霜霜是被挤下来的。
打了个哈欠，狗狗祟祟爬起来洗漱完毕，站在房间里看了看，发现除他自己之外，几个女孩都还睡得深沉，可能一时半会不会醒来，想着这几天对她们来说也确实忙得过头，便没有把她们喊起来，独自一人从房间里溜了出去。他看到创世之杖能量结晶那里有个人影，打算过去唠两句看看她的情况。
“早啊这位姐姐。”小姑娘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咧嘴笑嘻嘻转过身对他打了个招呼，“这几天忙活得厉害，不打算多睡会么？”
“躺下去做了个怪异的梦，不知道算是糟糕的梦还是什么梦，现在心绪正乱着，不想睡。”云诺星叹了一声走到她身旁，看到她小脸有点迷糊，蹙眉沉思着没有追问他的打算，不由得道，“一大早愁眉苦脸的，你也做噩梦了？”
“噩梦倒……”小姑娘捏着下巴晃悠着身躯，摇摇头，“总觉得最近有哪里不太对劲，按理来说我应该是不会梦游的才对，但是……唔，不对劲，不对劲。”
想起晚上那个少女说的话，云诺星在心里哦了一声，不过依旧淡定朝小姑娘追问：“怎么？哪里不对劲了？你半夜睡迷糊爬起来对着墙壁打了一套拳，结果早上醒来看到墙壁上坑坑洼洼的拳印，一点印象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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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太奇怪了啊！”圣师小姑娘顿时对他龇牙咧嘴，片刻后捂着小脸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就是一点不明显的细微小问题啦，比如：睡前我的鞋子是朝门口的，但是醒来后它变成了朝着房间里面的墙壁；桌上的水杯稍微多了一点水，杯子位置还往里靠了两三厘米；挂在房间门口的那株藤蔓早已被定格在这个情况不会再生长、发生变化，它在睡着前还是能垂到地面的，醒来后却稍稍够不着地面……唔，我进出房间门都很小心绝不会碰到，如果是其他人，比如姐姐你进门的话一般都不会特别注意，很容易会勾到它，然后把它往上拽一点。”
云诺星长长的哦了一声：“结论：你半夜口渴喝了一杯水又去外面重新接了一杯，走路迷迷糊糊还把藤蔓给挂了一下，全程都梦游似的，以至于你判断不出到底有没有这事儿发生。”
“……花园里迷迷糊糊地走，我可能已经变成花肥了吧。”小姑娘脸颊抽了两下：虽然看着花园挺漂亮的，但是实际住着住久了，活动久了未免会感觉有点乱糟糟：就比如在她房门口盘着的那株藤蔓，房间门口都被这玩意儿给霸占了，天知道花园里还有没有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要真是带着迷糊劲在花园里面走，绊倒摔哪磕着了都只算是最正常的小事儿，万一磕着脑门躺下一点声都没得，怕是就在那里躺着也不会被人找到，因为乱糟糟一片看不见人啊，如果更倒霉一些，恰到好处栽在那个小水坑里，怕是要当场溺死。
这么想就觉得好像挺危险的……不行，她得在水坑旁边弄两个围栏才行，免得真的有一天晚上迷糊着栽进去了。
“嗐，半夜醒了迷糊做了点什么事儿却又记不得，这事儿可多了去了。”云诺星耸耸肩：以上发言均是靠谱猜测，也不算是纯扯淡——看来那少女虽然知道她知道的事儿，但也没有特别去掩盖这点小小的细节。
“唔……可是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唔。”小姑娘想了一会，觉得好像也没别的解释可说，自己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自己半夜起来转了一圈，便摇头丢掉了这个话题，“算了，暂时不管了——这位姐姐，今天有事要忙哦。”
与昨晚说的一样，那位少女用了某种方法暗示了“智降”中的自己，小姑娘连怀疑都没有就表示要执行避难的事儿；但是具体要怎么避难……具体实行的那些事儿……没有太多具体的执行想法。
“‘蔚蓝’人数不少呢。”小姑娘苦恼捂着脑袋叹息，“避难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避难。圣国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了很多布置，一旦全部发动起来，短时间内是能让七成地域的所有生命都进行紧急避难的，事后再进行安抚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那三成……唔，那三成里有三分之一不太听话，另外三分之二特别不听话……”
云诺星：“……”圣国的影响力很大他是知道的，不过能一次性拖走七成人这点还是略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不过另外三成不听话就……怎么听着感觉特别熟悉的样子？好像每次遇上避难这码事的时候都有这部分情况在内？——奇怪的传统艺能增加了。
没法子，眼下这世界对“灾难”这码事儿的关注度、知晓程度不够，在圣国这种影响力巨大的集体够不着的地方，自然不会因为你“瞎嚷嚷”一句话就跟着说走就走；圣国能触及的地方倒是方便，此地域内的生命对圣国都十分信任，也晓得这个大家伙不会莫名其妙跟他们这种听上去天方夜谭的开玩笑，所以都会积极配合——个中有没有一点点“奇怪的人”存在呢？那，自然是……啊，有肯定是正常的，不用多怀疑，不过也犯不着理会那些家伙，反正等灾难轰隆一声的时候就都老实了：事儿不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总会有力气说出一大堆“很有意思”的话，真砸在自己身上了，就该扯着嗓子喊救命了。
他想到昨晚那场怪异的梦境，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总之，能保多少就保多少，先尽力去保住能够得着的部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得等真正发生的时候才能促使其他人安分下来——疏散的问题，你只能集中往一个地方集合，不能在原地疏散避难，那躲了跟没躲一样。”
他在灵魂里摸了一会，抬起手，将一颗脑袋大小的水晶球摸出来，搁在小姑娘手里：“喏，这个空间给你，是一个保证比你所能想象到的空间还要大无数倍的空间，具体使用方法在你尝试接触它的时候就会知道了，里面塞多少人都没有问题；不过我建议你先处理好、熟悉好里面的情况，毕竟，避难和安顿这两个工作是同时进行的嘛，两头都顾不好很容易忙死自己的。”
圣师小姑娘把这颗球球接过来，听完这话浑身一颤，满脸惊恐看着他，聪明如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一点：“……‘蔚蓝’……‘蔚蓝’要被放弃吗？”
“我问你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吧。”云诺星干咳一声，闭着一只眼睛看她，“你觉得‘蔚蓝’最重要的，是脚下这片遗迹，还是住在这颗球上的生命？”
“这……”
“生命是‘意义’的最优良承载体，认知越多的生命越是如此。它们可以承载无数意义，也可以将一代代继承下来的意义一直传承下去，无论是人为赋予的还是自然拥有的：就像你们圣国一样。”云诺星轻咳一声，在心里补了一句：灾难时用语，用以劝诫一些一时半会纠结和想不开的家伙。效果如何，不好说，反正事实便是如此，能不能听明白，能不能听进去就……就看个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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