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8章 有客自远方来…
其实他现在还有点懵然，割裂与懵逼的感觉没有完全退去——上一秒还沉睡在源初中，下一秒就被喊起来，然后马不停蹄赶紧冲出去干仗。那感觉就好像，上一秒还在酣睡，睡得正迷糊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然后毫无心理准备忽然就被喊起来了，身旁的人还连连喊着诸如“出事了”、“赶紧跑”之类的话，而自己则在半懵半傻半迷糊的状态下本能地先活动起来，那个时候的脑子可能正宕机中，虽然正在活动，但不一定知道自己具体在做什么，以及现在又要去做什么。
嗯，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简单来说，他之所以还没冲到阵前一刀给对面的能量屏障拆个稀巴烂，纯粹是因为……他现在还迷糊着，需要站一会儿清醒清醒，这时候只能把战场拖到源初之地去让大伙儿先打几分钟，他摸几分钟鱼：接着清醒。
反正对面暂时还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冲出来，他只要站在这里挂个“源初的祝福”就能让大伙儿猪突猛进，战力暴涨，对现阶段的战斗来说完全够用，只是打得稍稍慢一些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难怪你一直有割裂开的感觉。”“小被子”软软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响，带着几分恍然的意味，“虽然对你来说，一闭眼一睁眼就过去了半年，但对我们来说，这半年可是实实在在看着冥界一点点出现变化，一直到今天忽然再次出现了大规模行动的征兆。”
“不过，说来奇怪，明明是他们发出邀战，为什么他们反而没准备好？抬上来的混沌起源造物居然有三分之一还没完全激活。”
“可能，这三分之一是刚调动过来的，原本并没有使用这三分之一的打算，是临时起意才一边激活一边端上来；可能，他们觉得我们没这么快会冲到这里来；也可能，他们觉得我们到了战斗场地之后还需要商量一会儿、准备一会儿，应该没那么快开打，但是没想到我睡迷糊……咳咳咳，没想到我等都不带多等一会就直接开打。”云诺星干咳一声，在灵魂里瞄了一眼掩嘴偷笑的天使丫头，翻了个白眼，“我绝对会抢先手的，他们能不能顶得住那是他们的事儿。”
“小天使”笑眯眯戳了戳嘴硬的小星星的脸蛋：“那你现在怎么不忙着上去补刀？”
“……”因为他俩是灵魂相融的状态，他的想法是会毫无保留被她知道的，所以掩饰也没用，只好捂着脸嘟囔：“就……就还有点小迷糊……拖……拖一段时间再说……嗯，一段时间。”
“你真的只是睡迷糊了吗？”她偷笑完之后又露出了一点点担忧的表情，“就算我待在你的灵魂里，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自己对‘勉强’和‘死撑’的定义可比我严格得多，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算不算是在死撑——这种时候耗费大精力处理源初还是太危险了，虽然我知道你所想……确实，此事成功了就能省不少事，但……”
“好啦，真的没事，反正切换了形态都一个样，曾经那五个纪元都这样熬下来了，现在当然也不成问题。”云诺星耸耸肩，揉了揉她的脑袋，“何况，还有你在呢，问题不大。”
“小天使”嘟囔了一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什么能说的，只能点头应下。
源初中爆发的能量焰火被更多的能量洪流撕成碎片，稍稍干净了一些的场地上出现了反复横冲直撞的秩序战士与混沌士兵，冥界那边暂时不见雏鸟和冥界的战士出来干仗，大伙儿又趁着受源初力量加持，一个个都猪突猛进，对着对面家的屏障狂轰滥炸，近九成的力量都砸在了那一个个巨大的节点上。
混沌的能量屏障在节点受冲击后，整体立刻如涟漪般剧烈震荡起来，无数能量纹路像是受了某种刺激显化在能量屏障的表面上，剧烈闪烁着，表面的混沌能量也在一连串的冲击下飞快被抹消。
能量屏障受到集火冲击而动摇的霎那，那些混沌士兵突然毫无征兆切换了行动方式，立刻收缩了力量，一边与秩序战士缠斗一边后退收缩防线，从混沌云墙里冲出来的混沌士兵则统统都集中在那些节点的周边，将自己当成了能量源强行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屏障。还不止如此，对面似是知道他们是冲着什么而去的，立刻让那些还未完全开启的造物后退，想要退回混沌云墙里。
“从受刺激到收缩防线也就三秒钟的功夫，在这过程中还让没有完全开启的造物往后靠，这背后要说没人在指挥我是不信的——丫们来都来了就是不登场可还行。”辉淡然说了一声，挥手下令，“不过它们来不及汇聚更多力量支撑屏障了——全力攻击！”
他说完立刻扭头看向燧风：“记录第一次崩掉它们屏障的时间。”
“呃，你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它都还没裂开呢。”燧风愣愣地看着辉君，嘴上是这样说，倒也是下意识摸出了能量水晶。
辉木然反手用大拇指指向旁边：“你看它破还是不破？”
燧风一扭头，就瞧见枫小哥开始活动，身上传来浩瀚的毁灭气势，拎着长弓往前走了两步，在大伙儿冒汗的注视下优雅地弯弓搭箭，一块块圈儿套球球的法阵快速浮现，快速重叠在能量箭矢前方，然后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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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飞！”
一声夹杂着毁灭气息的低喝传遍灵魂传讯——攻击提醒，用来提醒自己人的——冲锋陷阵中的大伙儿听到这三个字的霎那，立刻头皮发麻作鸟兽散，远离攻击范围的伙计们倒是马上就放松下来，紧接着腾出了注意力，一边揍人一边看向场中心的位置。那一道极限闪耀的毁灭之光骤然洞穿了敌阵正面撞击在能量屏障中心的节点上，随着两声巨响接连响起，整个能量屏障疯狂扩散开裂缝，一声破碎的轰鸣声响也在片刻后传遍源初，整个蔓延出去不知道多远的屏障都变成了碎玻璃，陡然炸散，化作残渣洒满源初之地。
燧风满脸木然记录下了这一刻的时间。
“轰！”
“穿云飞”拖着剩余的力量与源初汇聚，卷起战场上的能量余波，带着再浩大了几分的声势正面砸在一座混沌起源堡垒上。
云诺星看着这一幕却是微微睁大眼睛：“糟糕。”
“啥？！”辉一惊，开始冒汗，“咋的了？！怎么糟糕了？！要出什么事儿了？！”
“剩余的力量不够，它要被拆开了。”云诺星二话不说继续弯弓搭箭，能量飞快汇聚，然后又感觉到了什么，在下一刻放下了长弓，咂了咂嘴继续汇聚能量，“没应对过第二形态的起源堡垒，麻烦。”
辉明白过来，嗷了一声：一发“穿云飞”崩掉对面的能量屏障，剩余的力量不多了，但是等枫算明白这笔账的时候，攻击已经砸在了混沌起源堡垒上，来不及阻止了，只能看着对面家的混沌起源堡垒被当成烟花给点了。
在敌阵中心轰然爆发的毁灭能量风暴将靠近的几座起源堡垒与无数混沌士兵统统都卷进了其中，而在那道能量风暴中，忽然传来了另一股混乱的能量反应，混沌能量几乎以不受毁灭风暴影响的势头快速膨胀，扩大，最后将其一口吞了下去，将残余能量尽数转化为混沌能量，骤然间剧烈了数百倍的能量反应让那股混沌能量演变成一场庞大的混沌风暴，向源初之地泼洒混沌的云雾。
“二形态的起源堡垒是啥样子的来着？”辉一边皱眉一边抬手下令，“先退回来，注意对面正在汇聚能量的东西。”
就在破盾的一瞬，大伙儿带着起源节点释放的毁灭能量与源初的力量一轮集火带走了十来个未完全激活的混沌起源堡垒，没让它们冒出更多动静，剩下的，因为对面反应实在是太快，没办法继续深入追击，只好先放弃——他们倒是想追过去，但是不知道那一坨混沌风暴打算做什么，安全起见，还是先退一步，到时候还有机会。
“二形态的起源堡垒是拆分开的状态。”文姐姐给他们解释起来，“每一个拆分的个体都拥有与本体差不多的防御与攻击力，不过每一个部分的攻击方式都不同……唔，总之打起来还是眼花缭乱的状态——刚刚被云弟弟干掉的起源堡垒，有几座是在未完全激活状态下进入的分裂形态，强行爆发着能量只能坚持一段时间，一段时间过后它们就会自动消散了。”
云诺星听了却没有表现出放松，依旧在汇聚长弓上的能量，甚至还加大了能量凝聚的程度，那一支能量箭矢都已经变成实体的结晶状态了：“一段时间是指多久的一段时间？”
“呃……大概……”姝寒估算了一下时间，点点头，“十几天吧。”
“穿云破阵！”
一道浩瀚的能量洪流骤然迸发而出，带着千万道能量箭影暴掠向前方那道混沌能量风暴，一场场声势浩大的能量爆发顿时淹没了三分之一块交战场地，让双方交战人员都赶紧撒手退避。
姝寒看到云弟弟这二话不说就要手动破坏的干脆模样，忍不住挠着俏脸干笑，小声嘀咕：“毕竟是起源造物……肯定会坚持一段时间……不过，强拆它们，会比强拆起源堡垒要稍稍轻松一些……嗯，也就一点点。”
云诺星看着她，咧咧嘴继续弯弓搭箭……
浩荡的能量风暴开始收缩，剧烈翻涌，内部的混沌能量反应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能量爆发减少太多，应当是存在某种坚固的壁垒挡住了刚刚那一轮攻击。紧接着，那一块缩小了一半的混沌风暴开始一蛄蛹一蛄蛹蠕动起来，没一会儿便从中间裂开，像是发生了一次爆炸，朝着四面八方迸发出数十道能量冲击，而在那一道道能量之光中，出现了有千里到数千里宽敞的，圆不圆方不方的物体。那些奇形怪状的物体支撑着能量屏障，表面沾染的能量之光飞速退去，它们像是刚从巢穴里慌不择路涌出来，而且是只顾着跑路完全没管要往哪里跑，因此分散到了四面八方，等它们“安定”下来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处之后，立刻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过去。同样的情况重复出现了五次，即是说，刚刚那一击“穿云飞”剩余的能量足足打崩了五个混沌起源堡垒，不过没全崩，都只是打崩了一半，还要再拆一次才行。
“以前都是图方便干脆一口气秒掉整个起源堡垒，所以迄今为止我们都没对付过二形态、即是拆开形态的起源堡垒。”云诺星咂咂嘴，挥手砸出去成吨的法阵，紧接着弯弓搭箭，周围一片区域内的能量塔都随着他的能量汇聚而传来共鸣的回应，“这次没秒掉可糟透了，得重新打一轮——大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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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们：“……”云弟弟怎么开口就“秒秒秒”的。说起来他上次还想着把混沌概念体给秒了……你给我老老实实走流程啊小傻瓜，起源堡垒也就罢了，混沌概念体还想着秒着实是……算了，毕竟是毁灭尊神家的人。
辉先刷了个盾才扭过头去看文姐姐：“起源堡垒两种形态哪种更难对付？”
“分裂的二形态应付起来要麻烦一些，尤其是像这种混乱的战场——每一个分裂的节点能自成一个中小型的阵列，都能撑起秩序领域。”姝寒继续解释，“不过，从整体上来说的话……唔，单纯只从应对混沌概念体的角度来说，肯定还是一整个的起源堡垒更好用一些——应对混沌侵蚀的大规模能量屏障、联合屏障，只有作为整体时的起源堡垒能施展出来，现在分裂开的，全都是一个个中小型的阵列，对混沌侵蚀防御的效果有所下降，而且短时间内没办法把它们拼回去，毕竟它分裂开其实也意味着：本体已经损坏了。”
辉听完抽了口气：“应对混沌侵蚀时好使的那个功能，现在反而算不上特别重要，反倒是分裂开的，可以当成一个个中小型阵列的碎块……唔，在这种情境下估计能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姝寒轻舒了一口气：“实在不行，就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推上去吧，那些东西，该用还是得用的。而且说句老实话，把那些造物藏起来的战略意义，其实……唔，并不会说能大到足以造成什么决定性的影响，顶多只能在刚拉出来的时候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我们面对的敌人是有一个战力上限的话，此举确实能有不小用处，但是，我们实际面对的可是一群不知疲软，也没有兵力上限的敌人，这一小点的措手不及并不能派上用场：他们很快就能重整旗鼓，然后继续推着大军压上来。”
“不急，用处呢，是肯定有的，而且，并不是为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回应的是云诺星，他继续淡定地弯弓搭箭，“那些东西不算是底牌，但是第一次亮相可也得发挥出相应的‘价值’才行——我已经给它们安排好了亮相的时机，至于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还有就是……”他偏头看向姝寒，忍不住道，“我人都还没出阵你怎么就表示要开始提升力量了呢？”
“呃……”姝寒挠着脑袋吐了吐舌头，“还没习惯和你待在同一处战场上的感觉，而且视线中存在的造物太少了，不太习惯……嘿嘿。”
云诺星瞄了她一眼，轻舒一口气：“其实吧，就算我不亲自动手，就只站在这里释放着毁灭能量和源初气息，就已经够大伙儿把混沌起源堡垒给拆了——你们看，它们被拖去放烟花了。”
这点也确实，现在的虚空前线，巅峰之境的秩序战士并不少，他们有了这两种力量的加持，配合着一定数量的能量塔攒一轮大的集火起源堡垒，就算不能把它们一口气给干掉，也能把它们拆成第二形态，而既然能把完整的起源堡垒给拆开，二形态的碎块也不在话下，顶多就是……要多打几轮，这没什么——起源堡垒虽然硬挺，但也不是无敌的，被毁灭能量集火，就算是尊神们特制的起源堡垒，在非专业人员控制的情况下，它也得哆嗦。
满场源源不断划过源初的能量洪流像是一道道划过天边的流星，借此比喻来说，眼前是正在下流星雨，还是大暴雨那一级的，视线想要找到比较空旷的地方是一件极难的事情。蔓延了全场的能量爆发把起源堡垒以及那些碎块统统都给淹没在了翻涌的能量之海中，它们连一声多余的声音都没发出就被能量给淹死了，这让辉感觉有点遗憾，他还想看看二形态的起源堡垒具体能有什么效果呢，结果还没等它们展现出任何特性就被强行给拆了。
果然，一切“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强推的、过量的能量面前都不值一提吗？
“轰嘭！”
有十几道闪耀的光芒在流星雨群中逆流而上，擦过秩序战士们的阵列，也擦过秩序领域的屏障或正面击中后者，能量屏障立刻剧烈晃动闪烁起来，灵魂传讯内也同时传来一大堆咋咋乎乎的或惊叫或扯着嗓子怪叫的声音。
“嗝！起源之杖的威力还是非常带劲的……嗝！”某莽穿虚空的青君被一道正面闪耀的光芒轰得一脸焦黑，他看着从灰暗云墙里冒出来的那一片玩意儿，赶紧擦了擦脸庞，挥着手臂对大伙儿大喊，“先撤！收缩阵列！重整旗鼓！别零零散散和那几个制杖正面硬刚，被打破防可就不好玩了！”
一看到那一群杖冒出来，辉就激动地转过头看向枫和文姐姐：“要把这些家伙事给搬回去吗？”
云诺星想了想，掰着手指算了两下：“眼下我们是有二十来座起源之杖，你们觉得够用吗？”
“呃，这个还有够用一说的么？你不是应该很激动的统统都搬回去才对么？”辉愣了一下，这平淡得过于平静的反应让他摸不着头脑。
“没法子，这玩意儿普通人没办法在‘正常情况’下使用，而光用出它标准力量四五成的攻击好像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现阶段能保证激活它百分百标准力量或是超过这个程度的，算上我一共就三个人，所以……在想需不需要配备那么多……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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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思考的时候，小雨忽然连蹦带跳跑了过来，拉着他说道：“把它们安在起源堡垒旁边呀，你不是一直想这么做么？这些东西可比起源神殿能量塔要厉害多了！”
大伙儿：“……”当年提出的鬼畜事儿居然还记得么？
“嗷，好像也是。”云诺星挠了挠头，“起源之杖靠我们也没法弄出新的，所以……见到的统统都搬回去！”
大伙儿立刻摩拳擦掌撸起袖子，一边撑起防御一边给能量塔攒能量，辉也跟着敲锣打鼓：“进货了进货了！手脚都轻点，别把货物给摔坏了！”
云诺星拎着墟冥剑正要冲出去的时候，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个问题，傻眼了：“那为啥我们刚刚要把起源堡垒给拆了？”
大伙儿：“……”不是……这不是你自己先动手的么？刚刚一边“穿云飞”一边“穿云破阵”的事儿你自己就先忘啦？
环抱着他肩膀的洛缨刚放手，被他这脱口而出的话整得差点滑倒在地：“你是没睡醒么？”
云诺星：“……”他能回答“是”么？回答了应该会被笑死吧？那……那还是不说了。
他干咳了一声，赶紧施展转移话题之术：“那些分裂开的起源神殿也能搬回去吗？”
“唔，本体已经损坏了，每个分裂的碎块都带有与本体差不了多少的防御，要应对起来，会多几分麻烦。”姝寒一边自语说出现状一边给出答案，“要在这种状态下保证它们的稳定，事后还要一边清除混沌能量一边修复它们……还是算了吧，用你的话说，那是‘不值当的折腾’。”
“那么，碎裂的这部分就不要了，剩下的……”云诺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抬的右手上，起源能量与源初的气息接触、相融，最后咔一声化作一道染着概念级力量的斑斓锁链。
他使劲拽了一下手中的链子，源初之地里忽然传来一股异常澎湃的能量反应，数十万个大小相差悬殊的带着法阵的能量漩涡从源初的各个地方浮现出来，而且全都是出现在接近混沌起源造物所在的位置：
“那么，这一批的货，我就收下了。”
从能量漩涡中心的法阵构造物中忽然暴掠出一条与他手上样貌一致的锁链，只不过看上去要大得多，与它一同窜出来的，还有数十条用毁灭神纹铸成的似是绸缎般的东西。它们只在瞬息间就追上了被锁定的混沌起源造物，自上而下当场把它们给捆成了一个个大粽子。环成一圈接一圈的“绸缎”在闭合的瞬间，立刻释放出巨量的混沌与源初的力量，将所有“粽子”都包裹在一片能量场内，内部的能量立刻就朝着混沌起源造物暴涌而去。
事情的发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大伙儿刚揉着手腕让能量暴涨一轮，还没从秩序领域里冲出去收货，那些货物就已经被捆住了，只是瞬息间，他们的视线里便被一道道上下左右穿来穿去的巨大锁链与毁灭神纹铸成的能量环给填满了，像是去到了一片诡异的丛林里，看什么都觉得诡异。
“砰！”
一声不同于攻击释放打中什么的声音忽然在源初之地中响彻，那是一座起源之杖汇聚的能量忽然自爆引起的，它的前端此刻充斥着混乱的能量，还象征性飘出了几缕烟，从前往后的边边角角处正快速绽开裂缝，渣都掉进源初里了，本身威武雄壮的外观一下子就……就崩成了一根陈年烧火棍。
“起源之杖汇聚能量的进程被打断了？”姝寒不解地瞪直了眼睛，使劲盯着云弟弟，“这理论上来说根本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尊神们折腾出来的造物，各方各面的情况都完善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小到因为开炮时担心打喷嚏而手滑打歪于是加上了“攻击即出即为命中”的规则概念锁定，大到内部的所有构造都写着“攻击拉满”等几个字，甚至不会因为受任何情况影响而被打断攻击，除非是混沌概念体动手……呃，好像也不能排除对面不是很会用这东西的可能性，她反而觉得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其实还挺高……那……那没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用世间之罪和源初的力量，再带上混沌的力量进行针对锁定而已。”云诺星说着使劲拽了一下手中的锁链。
“咔——砰！”
被斑斓链子束缚的所有混沌起源造物都因为这边一拽而整体震荡了一下，紧接着所有造物庞大的身躯都开始颤抖着，一点点朝着秩序领域靠过去。看它们那哆哆嗦嗦，能量反应暴涨到顶峰却完全无法释放的模样，就像是被套着绳索拽着走，拼了命想要反抗似的，然而无论怎么反抗都只是徒劳，它们维持在顶峰的能量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如泄洪般骤然下降，好像内部的能量统统都被倾泻出去了。
“之前没见你使过这招。”姝寒上上下下打量着云弟弟，看他气沉丹田腰马合一，整个人使出浑身力气拉着链子狠狠一拽，就像是在拔萝卜似的，俏脸不由得抽了两下，“是你这半年得来的结果？”
“是啊是啊，刻意针对混沌起源造物而折腾了半年，现在来看，结果还挺好，能让起源之杖都哑火。”云诺星坦然点头。
辉脸上写满无语看着他：“你这一个人都能收货了，搞得我们还在那上蹿下跳统统都提起精神准备收货，现在看着就像是小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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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收货啊，我这边就是强行限制与束缚而已，没说就这样结束了啊。”云诺星白了他一眼，“我倒是也想一个人把它们给带回来，但是你看，我捆得结结实实，还把它们的能量全给泄掉了，然而它们还是不怎么听话，还在使劲反抗。这时候就该你们出场了，赶紧去把东西收回来。”
辉哦了一声，招呼着大伙儿一窝蜂涌上前的时候，忽然又咂了咂嘴：“枫啊，你这功能还是不够完善，要是你自己就能完成收货，那就能当着他们的面明抢了。再者，既然是针对混沌的力量，那就顺带再把混沌士兵手里的兵器统统都给缴了：出来一个缴一个，出来一双拿一对，让它们出来了也只能干瞪眼嗷嗷叫——远程缴械，缴多几次就能搞批发了，这多开心。”
“要不，让文姐姐研究研究？反正你是源初的造物咳咳咳咳……”
云诺星：“……不要擅自给我加什么奇奇怪怪的功能啊！”
就在他打算和辉好好说一下“此造物非彼造物”的问题时，远方的混沌云墙里忽然传来一股极其庞大的能量反应，让他们都神色一凝，赶紧摆上正经又凝重的表情，手中的家伙事在一秒钟内就完成了能量凝聚。
辉提着大盾，手握大剑指着前方：“客人们好像沉不住气了！——谨防不速之客！在收货阶段无论是什么东西冲出来都给我一炮轰过去，把丫的脑袋给打扁！”
混沌云墙的中心位置忽然传来能量爆发的闷响，能量坍塌，扩散，应该是什么东西传送到位的动静，顺带让那里爆散出一道道能量光流，随后，那一处位置的混沌云墙开始收缩，暴露出一个扭曲的巨大空洞。
在那空洞之中，一道身影伴着无数混沌士兵与雏鸟们从中走出。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秩序领域的中心，轻张开嘴，气息涌动……
“以他娘起源与源初的名义！吔屎啦你！”就在他张嘴的瞬间，云诺星当即拉出创世之杖，骂骂咧咧，毫无酝酿当场崩了一发能量洪流出去，那一刹那的极限闪光瞬间就把战场上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给闪瞎了。
辉与大伙儿对视了一眼，都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脸，在心里苦笑：“这家伙一如既往话都不给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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