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7章 强行中止的战争
那一颗星辰的坠落，点燃起燃尽源初的火海，裹挟着无尽毁灭冲击的浪潮席卷过整个源初战场，无论是中心战场还是其他节点统统都被这股能把亿万事物都打回原点的毁灭浪潮给吞噬了进去，爆燃的能量，燃烧的光辉，洒落源初的余烬，都在一瞬占据了此方源初之地。
又是风暴过境般的情况，抬起头所见，极昼的天空恢复了原本漆黑深邃的模样，战场的硝烟已经被风暴冲淡了许多，随着风暴的逝去逐渐消散。洒落在此处的，染着金光与白光的碎片，那是破碎的“天幕”留下的碎片？亦或是那颗宣告终结的星辰炸散的残骸呢？
他们抬起头所见的画面便是如此——被虚空偏移信标照亮如极昼的源初，此时已经恢复了一片漆黑的模样，探向四周的感应只能摸到一大股“灰烬的气息”，余烬与残留的微风，将“归零”的那股气味扩散在源初里，让所有“嗅”到这股气味的人都会心生“一切都归于原点”的错觉，仿佛，他们此时面对的，便是大元界诞生之初的源初环境。
并非如想象中那般是纯粹的空洞与“无”的状态，相反，看似绝对平静的底下，其实藏着混乱与嘈杂的余波，就像水下的暗流一样，无声无息，且，致命。
辉扫了扫身上的“灰烬尘埃”和结晶碎片，撑着秩序领域站起来，把自己裹成铁桶的守护者甲胄正如被风化的碎块一样从身上一点点剥落，掉在秩序领域上快速消散成能量。他干咳了两声，抬手在眼前扇了几下风，把混乱的气息稍稍拍开，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秩序领域破损程度达到六成，急急忙忙收缩回秩序领域内的东西倒是基本都保留下来了，只是损毁了最外围那部分辉煌圆盘和防御用能量塔；秩序战士们现在都躺在秩序领域里，看上去状态还算良好，只是被小虚空动荡的冲击给炸得有点昏迷，还有点哆嗦不大好控制自己。
他把身上的甲胄碎块掰下来丢在领域里让它们散去，摁了摁脑阔让自己恢复精神，然后打开灵魂传讯：“喂喂喂，还有人活着吗？还活着的话赶紧吱一声，快清点现状。”
“……死……死不了，就是快不行了。”
“哦，夭寿的，你刚已经说过一次了——这边状态……呼，还算好，秩序领域没崩，人也没什么事。”
“视线范围里，源初大面积恢复了平静，不见混沌能量和安魂墙，推测都被刚刚的冲击给摧毁了。”
“中心战场……唔，那边大概爆发得太剧烈了，虽是处于归零后的‘绝对平静’的状态，但是对我们而言，反而是陷入了短期的‘无法探知的混乱’状态——相对的状态：过于‘平静’以至于外部对那边而言‘相对混乱’，在两侧的平衡稍稍恢复之前，应该没办法用灵魂传讯等去探知那边的情况，只能亲自过去看看。”
“源初的‘绝对平静’状态啊……惹，这怕是炸穿了。”
“哪个腿脚利索点的，去中心战场看看吧，文姐姐和枫小哥他们统统都失联了。”
“啊……你可能得等一会，我这边接近中心战场，但也因为太近了，差点被卷入了小虚空动荡的正中心，现在人均迷糊不方便活动——别！别动！腰……腰快断了……”
大伙儿：“……”堂堂传承者，简直……算了，也别简直什么了，那神经病这一炸，整个虚空前线都和对面一样，都瘫痪了，现在，谁也不比谁状态好。现在，躺在那里还能嚎两嗓子都算是状态良好的。
整理好情况之后，辉松了一口气：“情况还好，不算特别糟糕。现阶段，还能活动的，优先修复秩序领域，把家伙事都给架起来，谨防不速之客杀个回马枪。别看对面好像强行偃旗息鼓了，但是这实际上，他们只是被炸迷糊了而已，以丫们那神经病的特性，回过神后，绝对会立刻冲过来：混沌衍生物又不用休息是吧。”
“重整节点，重整防御，原地歇息，下一步，等中心战场传回情况再……”
他的话没有说完，忽然有一道声音急忙响起：“这里是一零一节点，观测到混沌能量反应……是混沌衍生物，只是……它们的状态……它们看上去很奇怪，混沌能量反应极低，而且活动很慢，半身形体崩溃……这是什么情况？”
话还没说完呢就出了点小情况，让辉翻了个白眼，连忙和燧风他们一块看向一零一节点，看到了这位秩序战士说的状态看上去很奇怪的混沌衍生物们，都陷入了沉思——咋说呢，感觉都是一群残兵败将，身残志坚，还有意志残留，所以，就算半残状态，就算迷糊了，也要执行那一道命令。
“这里是二零七节点，警戒范围内出现混沌能量反应，混沌衍生物大量，不过……对，和一零一节点一样，它们状态都很奇怪，全都……不怎么正常。”
“诸君，一七六节点有话要说：这里有一块没完全破碎的安魂墙，它被打掉了一半，现在正在毫无规律胡乱活动，混沌衍生物们从安魂墙里出来的时候就是半残的状态……唔，感觉像是凝聚生成了一大堆残次品，仿佛安魂墙失去了控制，只能丢出来一堆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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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节点表示情况同上。”
“这个……”辉与燧风他们面面相觑，在灵魂传讯内对视了好一阵子，有点摸不清情况。安魂墙陷入胡乱活动状态，倒是与当年情况一样，应该是能判断出中心战场那边一切顺利……唔唔唔……但是为什么还在往外丢残次品，这个……这个他们真搞不清楚。
“总……总之，”辉赶紧下令，“还能动弹的伙计先把它们清除干净再说，以免混沌衍生物大量堆积忽然恢复了过来——加速恢复秩序领域，能活动的都把昏过去的伙计们给喊起来，现在还没到能完全放松的时候。”
整理情况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点小意外，不过问题不算太大，倒是让他放松了一些，安排好这部分事情后，他转过身眺望中心战场的方向，尝试着用灵魂传讯寻找枫和文姐姐她们。中心战场那一端的情况确实是“混乱”，他加大了好几次力度都不太好接触那边，于是开始频繁在接触对象间反复切换，一边加大力度一边切换，就像撞运气一样看看能撞到谁。
在尝试了好一会儿后，灵魂传讯里忽然传来了微弱的能量崩裂声，让他判断到是另一端传来的声音，于是立刻开口：“喂喂喂！还有人活着不？那边情况如何？听到了吱一声啊！”
“……辉……弟弟？……这边……&￥（能量崩裂）……状态……源初干扰……稍等。”
他听完这一连串混乱嘈杂的声音才去看是碰到了谁的灵魂种子，看到是文姐姐的灵魂种子后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直接找到了文姐姐，幸运。而且听声音，应该没出什么问题，让他再松了一口气。
过了半分钟后，灵魂传讯内的能量崩裂声骤然消失，文姐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呼，搞定了，源初被彻底打回‘绝对平静’状态，与‘相对平静’的外部出现了隔阂，内外交流不方便。”
“中心战场被清空了，安魂墙核心与冥界之主已经确认被瘫痪，短时间内他们没办法活动——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辉听完这话，先是摁住了激动的心绪，深吸一口气，赶紧把他们这边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嗯，听上去问题不大。”文姐姐的灵魂映像随后出现在灵魂传讯内，看样子干扰又被清除了一点，“安魂墙还在往外释放混沌衍生物是它的‘本能’，至于为什么混沌衍生物全都是残缺不齐的状态……唔，我想，应当是与那一部分被摧毁的混沌能量根源有关。”
“具体情况等我们收拾好这边再细说，你们也先处理好虚空前线的情况。”
辉点点头：“哦好——枫怎么样了？”
“云弟弟……我们还在找。”一提到枫，文姐姐的脸色就凝重了许多，让辉心头一咯噔：“那家伙玩脱了？”
“……只从情况上判断，他做了计划之外的事情，在最后关头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被安魂墙穿透了灵魂，所以……对，应该能这样说吧……这边的干扰还是很严重，要找到云弟弟挺麻烦，现在只能确认他还‘吊着一口气’。”文姐姐长叹了一声，对他摇摇头，“等我们找到再……欸？找到了？——辉弟弟，先不和你说了，我们得去抢救那个小笨蛋了，洛缨摸到了云弟弟的气息，我先走了。”
辉看到文姐姐扭头就走，下意识大喊：“记得把那混球吊起来捶一顿！”
等到文姐姐消失不见，辉这才苦笑着捂着额头晃了晃脑袋，对好奇看过来的大伙儿摆摆手：“中心战场联系上了，跟文姐姐说了一会儿情况，暂时来看问题不大，不过，有人出了问题……啊，你们懂的。”
大伙儿听到这话都苦笑起来：某个点了烟花就把自己弄到半残的神经病啊……是的，他们已经完完全全习惯了，真的……在那一发计划外的特大号烟花绽放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
世事无常，人生的大起大落就跟虚空一样不怎么讲理也不讲逻辑……嗯，这个他当年已经感叹过了，就不详细感叹，让他感叹另一个吧，比如：有些时候有些事儿吧，果然不能笑得太早——刚刚那放肆大笑，笑容逐渐扭曲逐渐疯狂的画面，按理来说定格在那就好了，就在那谢幕不好么，怎么好好的……呃……就被背刺了一刀。
嘶，后背有点疼，胸口也火辣辣的——这是反应过来了，现在开始疼了，而且疼痛开始蔓延了，疼到了浑身上下，疼到他不是很舒畅，不太舒服。虽然这蔓延到全身的虚弱与疼痛不全是被背刺了一刀的原因，也有他把自己给点了的原因在里面……唔，一半一半吧。
嗯？要问他为什么忽然自己动手引导小虚空动荡？那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当然是担心当量不足啊——机会就此一次，不把当量拉满他妄为虚空前线的启明星，也妄为毁灭的传承者和起源的代行者。万了个一万兆量级的小虚空动荡造物不够劲儿怎么办嘛，与其造成极度过量的伤害，也好过伤害不够是吧，就这一次的机会呢，怎么都得拼了。
引导那场最盛大的源初风暴其实特别费劲，并不能持续很久，没办法把那十七颗混沌根源铸成的巨星给砸个稀巴烂，顶多就是把混沌的能量领域给完全冲垮，再把那部分灰暗群星给拆了，留下那十七颗“光杆司令”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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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可以了，会影响小虚空动荡威力的因素被削减大半，剩下的东西，直接硬碰硬拆除就挺好，当然，如果能顺便带走那十七颗“光杆司令”，那肯定是更好，没带走……唔，也无伤大雅吧。虚空动荡对目标进行破坏的原理此前已经说过，就是用“一比一”的能量进行抹消——真正的虚空动荡是从概念层面进行抹消，概念破坏性足够强大，所以能真正做到“一比一”的程度；小虚空动荡只能算是伪概念级攻击，就达不到那种情况了，至于到底是一比多少，不清楚。就算他用了“小天使”和弦音的概念级力量也没办法做到让概念级力量百分百覆盖，即是说，他就算带着概念级力量引导小虚空动荡，也只能让概念级力量的覆盖程度达到一定百分比，比如……他合计了一下刚刚的情况，觉得应该带上了百分之三四十的概念级力量，与当年炸掉起源天神他们的随身物品引导的小虚空动荡相比，威力肯定要差些。但是！他这次不还带着万兆量级的小虚空动荡造物么，应该是补上了一部分威力的，所以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他那一瞬息也没法去比较什么。
总之，原理就是如此，把混沌的能量领域里的能量全都炸干净的话，阻碍当然就小得多了，至于那十七颗带碎片的混沌能量根源还有虚空偏移信标会有多少影响……唔，总之都是阻碍，它们存在于那里，就导致没办法把小虚空动荡的所有破坏力都倾泻在安魂墙核心与冥界之主身上，效果肯定会因为拆掉那些东西而打折扣，至于是打几折还是打骨折……跟上面的问题一样：不得而知。
它们在那一场极限爆发完全绽放之前，应该已经被世间之罪和源初的洪流给冲刷破坏了相应一部分，阻碍应当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更加详细的情况是真的不清楚。
嗐，毕竟算是大元界里的自然活动事件，就算没有概念级力量，也是带着“元界之重”的力量去开别人脑阔的，这种层级的力量，不好应对也不好掌握——他到现在，其实也没完全掌握好小虚空动荡，还只是在用比较粗糙、粗暴的方法使用这个“虚空、概念级事件”的力量，只能说，刚刚到“比较容易释放”的程度，要说熟练掌握，又绝对谈不上。
唔……现在应该不是详谈炸成什么样的时候，现在……总之先清点一下情况，看看源初的状态：源初的领域还在，仍然覆盖着整个秩序“虚空”，他感觉到源初里，安魂墙的气息减弱了一大截，陷入了混乱状态，与当年的情况一致无二。至于更多的情况……感应……感应蔓延……唔不行，灵魂、精神、意识，全都传来了疼痛感，疼到他想要哀嚎，只要有让感应蔓延的念头，脑瓜子就一阵嗡嗡的疼。
啊，那个鬼东西，最后来了一记背刺可真扎得他浑身都疼，那速度那状态，他可真是避无可避，而且还是带概念级力量的攻击……嘶……要不是“小天使”和弦音在灵魂里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力量，他可能已经凉了，就没那么多功夫去思考什么前因后果的破事了。
他看着冥界之主调动安魂墙把他们全给包饺子之后，以为短时间内应该没办法再让安魂墙活动了，没想到忽然就……他没放松警戒，但，带概念级力量的那一记刺杀他是真反应不过来，这三千年来也是第一次见对面用这招——也没听节点里有人提起“安魂墙伤人事件”，听到最多的，无非就是“安魂墙把屏障给崩了”、“安魂墙把整个节点给崩了”，那么多次事件，怎么都能判断出安魂墙是“对防御专用”、“破阵专用”是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成“对人用”了？而且一上来就背刺了他一刀。
算了，不念叨了，他再怎么想，那一刀背刺都挡不下来，能做的只有事后反击，得算成“一招换一招”的情况。
清点情况，灵魂里的俩丫头都好好的，只是受影响昏了过去，从灵魂活动的状态来看，过会儿就会醒来了，没有因为安魂墙背刺他而受混沌侵蚀，所以整体来说问题不算特别大……唔不对，那一刀……好像还给他留下了一点麻烦的东西。
他正要检查那个麻烦的“小礼物”时，忽然感觉到有一道感应触碰到了自己，那道感应在瞬间传来了惊喜、惊慌失措的感觉，接着，没过几秒钟，就有更多的感应出现，它们全都牢牢地锁定住了自己。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边！——云弟弟！”
“快！快！赶紧抢救！现在还来得及！先上概念级力量和起源神纹！快压住他消散的构造和灵魂！——诶诶别打我，这次我已经掰碎了，你看！真的掰碎了，赶紧给他内服外敷啊！”
“嗯……一半是自己造成的伤害，一半是被背刺的，安魂墙戳的那一下真是……等等……这个是……概念级伤痕，麻烦了，有小小天使和弦音在灵魂里护着也留下了概念级伤痕么，安魂墙那一下……强概念级攻击？而且是强度极高的……”
“八成就是了啊，之前不都猜测安魂墙核心里面塞的是‘那类’混沌概念体的核心么，这下正面击中怕不是……好在云弟弟本身构造足够结实，要换做其他人来……惹，就算我们本体在此，这一刀捅下去都得被带走大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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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星……没事吧？”
“你放心，我们都在这，就算有事也给他整没事——小冰雕，你有概念级力量，你先去你家小星星灵魂里，帮忙用概念级力量压制那道伤痕。但是切记，不要直接接触，不要触碰它。啊对了，如果可以，先把小小天使和弦音唤醒，让她们帮你进行压制。”
“嗯好，我先过去。”
“这小混蛋真是……真是真是真是！为什么忽然自己引导了小虚空动荡啊？计划里可没有这件事！——你们谁听他说这件事了？！”
“没有，都没有，这真没有。”
“我们也……不知道小星星会有这一计划。”
“好了好了，别吵吵闹闹的。”姝寒摆摆手示意大伙儿安静，用手背轻抚躺在小敬怀里的云弟弟的俏脸，“云弟弟没有和我们所有人商量，忽然改变行动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等他醒来再问他吧，现在先让他好好养伤……都透明了，这小笨蛋，差点就消散了。”
洛缨咬着牙焦虑了一会，看着小云云近乎完全透明的样子，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小声咕哝：“不行，我介意，我不开心，我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这计划外……如果早点说，我们肯定也能帮上点忙，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说，是临时决定的，临时决定的事情，谁能预料到啊。”姝寒哭笑不得看向洛缨，看她这倔强又小别扭的表情，明白了过来，“好了，云弟弟肯定不会说你没帮上忙什么的，不用那么倔强，你再倔，你还能比云弟弟更倔不成？”
洛缨想了想，又长叹了一声，无奈扶额：“好吧……”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临时觉得当量不够，所以，利用既定成型的‘源初威势’，顺势引导了一场小虚空动荡而已——非全力引导，所以，还剩小半条命。”
忽然响起的微弱声音让大伙儿一怔，连忙转过头，瞧见某伤员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散发出微微黯淡的斑斓光芒，都松了一口气：好了好了，醒过来了，没继续恶化下去就行了。
“你醒了。”姝寒也松了一大口气，将手搭在云弟弟额头上感应他的灵魂，“感觉如何？还好吗？”
“暂时……死不了。”云诺星闭上眼睛迷糊应了一声，随后缓缓抬起手，崩裂的源初光芒在手心里汇聚，引得透明的身躯也一阵光芒闪烁，看上去就像是行将熄灭的能量源。
“住手！有什么事等你恢复了再说！”洛缨直接扑上去对着他大喊。
“唔，要事……一会就好。”云诺星应了一声，继续汇聚能量，在手心里捏成了一团能量结晶，将其塞进了姝寒手里，低声道，“疑似冥界的那几个坐标，在里面……唔，还有，里面有个东西，你们取出来……看看情况。”
“东西？”姝寒愣了一下，立刻让灵魂蔓延进结晶里，找了一会，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得一怔，立刻将其提取出来。
她的手上有能量光芒闪烁、汇聚，她也顺势朝无人站立的方向挥手，待得光芒凝聚完毕，她的手上立刻出现了一柄通体漆黑，仿佛用光滑的岩石或是金属所铸的大剑，只是本体看着有点裂缝，裂缝上还有白色的雷光不断跳跃，起源能量和源初的气息不断从裂缝里迸发出来，一看就知道是被撑到过载的模样。
“斫玉？”洛缨怔住了，看了看有所损伤但问题不是特别大的斫玉，再看了看透明得快要消失的小云云，满心疑惑，“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嗯……趁……冥界之主融化的一瞬，让源初卷着它送到我手里了，顺便……切断了它与冥界之主以及混沌的……联系……”云诺星闭着眼睛靠着元姬的肩膀，低声道，“姝寒说……对你很重要……又是咱们家的东西——理由足够、充分……嗯……拿回来……需要。”
洛缨怔了好一会，咬着嘴唇低下头，说不出话。
“对了……现在情况，如何？”
“安魂墙已经瘫痪，进入了混乱状态，冥界包括冥界之主在内的绝大部分力量都融化在那场能量风暴里了；但是战斗没有结束，混沌衍生物对节点的进攻还在继续。不过，还在继续进攻的那部分混沌力量并不强盛，甚至可以说十分脆弱，重整好节点的情况就能轻松应付，所以不用担心。”姝寒用最简洁的话语把情况说了一遍，随后按了按他的脑袋，轻声道，“放心吧，我们还在看着，你先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详细说其他的。”
“嗯……”云诺星微点了下头，“源初的领域……维持……不用担心。我先……休息会……”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意识与灵魂就立刻归于寂静，大伙儿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这小疯子总算消停了，都把自己折腾到半透明了还不停歇，非得把事儿交代完毕，听着跟留遗嘱似的。
……好吧，毕竟都是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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