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6章 无人的世界
铺天盖地的光芒在众神界顶点的位置汇聚，在此没有实质分层的空间里碰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天花板”，无数巨大的光束指着这层“天花板”扩散出能量涟漪，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出去极远。光束与光束间的距离都被这连绵的能量涟漪所完美填补，不留下一丝间隙，逐渐在这顶点的空间层面上形成一片波澜起伏的金色海洋。
明亮，金色，纯净而透明，仿佛一道道创世的光辉在此汇聚，照亮天空，也将星空点亮。从亿万光年外奔赴而来的星光洒落在这片金色海的表面上，点缀着如梦的闪烁光辉。
他凝视着这片规律涌动的金色海，眼神恍惚，不经意间，似乎见到有别的画面在眼前闪烁，不知是前方的金色能量海透露出来的景象，还是说，这景象只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和灵魂里——那是……一百三十九纪元的画面，群星之雨点亮星空，世界碎片裹着深渊死雾不断逼近的画面。
那，对他而言已经是遥远，相当遥远的记忆了，却又分外清晰，仿佛，只是发生在昨日，仿佛……他并没有离开多久。
抬手让“眼前”的画面对准自己的掌心，他对着那虚幻的场景多看了一会，用力握紧拳头让其消散了去。
他知道，回归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解决了这趟事，他还有下一程，以及更下一程。秩序的路，秩序与混沌的战争，不知何时，才能迎来……终结——也许，对他来说其实还只是刚刚触及的程度吧，如果他把自己所经历的与秩序、混沌有关的事当成大元界的根源破事，大概能把混沌概念体笑得死去活来，一边笑一边“嘿嘿嘿嘿”然后对着他叨叨叨叨。
“所有创世之柱都已经完成激活，确认到‘镜像’的铸造能量准备就绪——小敬，你只管输出空间的力量，不用管概念级力量；小燕、小秦，概念以及整个流程的稳定就交给你们了；小缨、晴晴，安抚好众神界所有生命，别让他们乱来添加压力；云弟弟、辉弟弟，你们监管好众神界的情况，重点监管好内部空间；其他没具体分配到任务的，就统统都把能量和概念级力量丢进去，稳定丢进去，别一下子暴走。”
“妥了妥了妥了，准备就绪。”“早就准备好咯，随时可以动手。”“等会啊！再给我两秒钟，这生命量级忒你娘的多了，多到有点混杂……他娘的起源与秩序啊！好了我搞定了！”“监管……呃监管！枫啊！这监管怎么搞啊！我临时翻书还来得及吗？”
云诺星一口气抽到自己头晕眼花，直捂着脑袋和心口，满脸白：“你给我看住内部空间就行了混蛋！外部空间你别管！”
青君听完指令跟着嚷嚷：“呼哈！伙计们！拿出点气势来！”
“喝——！哈——！”
云诺星气急大喊：“别那么有气势！这不是拆家！这是……这……算了——啊，文姐姐啊，能量什么的，稳定就交给你安排了。”
“好好好，你专心看好外部空间的情况就好——伙计们，准备好没有？”
“内部空间已经就绪，这里的空间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就算硬生生把整个空间砸进来都完全不会有问题！”
“外部空间的各个节点也看好了，各城市安排的所有人员均已经就位，等会儿除非天崩地裂不然不会有实质的影响。”
“都准备好了，那就……辉弟弟，倒计时！”
“各就各位！”辉大手一挥，左手持盾右手拎剑，提着气势猛地挥剑大喊，“预备……给我砸！”
“砸下去！”“所有节点，枷锁解除！”“开搞！冲锋！”
“‘镜像’能量之海已经投放，开始复制整个众神界空间，目前能量稳定——我们跟着下降，在即将接触到地表之时，记得减速！”
解除所有束缚的“镜像”能量之海拖着一片绚烂的金色光芒从天而降，与众神界同等大小的海洋以媲美短距离空间传送的速度快速穿过空间，这一层厚达两千里的海洋以超过光的速度坠落的过程中，却是没有带起什么声响，也没有引起能量动荡等现象，仿佛，那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
“这里是外部空间，以目前速度来看，你们还有七分钟就会接触到地表了，那片金色的震荡海洋看上去真漂亮——记得提前刹车别一股脑砸下来了。”
“内部空间状况稳定，现在已经划分出了新生空间的大致范围……欸？没有创世之柱吗？复制的成品里，不包括创世之柱？”
“哦，伙计，那可是起源天神们联手捏出来的家伙，咋可能复制得出来啊——还有一些同样特殊的东西也是复制不来的，我们顶多是确保‘地基’不出现问题以及把诸多生命给传送进去，其他的……再说吧！”
一连串金色的能量涟漪在天上不断扩散，留下层层叠叠的金色云雾，几乎要淹没众神界天空的所有空间，远远看去，就像有一颗特大号的圆盘状陨石拖着长长的光焰尾巴从天而降，以远超光的速度砸向众神界地表。
“内部空间表示，这里多了一群小鸟儿，你们是已经降到接近地表了吗？”
“差不多到了！都打起精神来！准备收货啦！”
姝寒监控着整个众神界的情况，等到完全接近地表，立刻大喊：“减速！所有人都减速！后半程的距离交给我和云弟弟，其他人控制好能量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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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海洋随着减速骤然出现在众神界近地表的位置，从天空上降下的如梦似幻的闪烁金光给整个地表都镀上了一层金光，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仿佛是由金子铸成。
毫无征兆出现在天空上的金色海让无数生命大惊，就算有提前通知，就算金色能量海散发的能量中还带有安抚效果，也免不了引起一阵骚动，放在整个众神界上，那可就是不知道多少兆的生命感觉到了慌乱，正帮忙用意志力量压制全众神界的洛缨，不得不调动部分概念级力量过去强行压制、安抚所有生命，防止这个关键时刻有人瞎搞事情扰乱了“镜像能量之海”的稳定。
“各地都发生了大范围的混乱，不过强度不高，都迅速压制下去了，现在状况暂且良好，诸君不用担心——喂喂喂！快把那个冲上天的傻【哔】给拖下来！卧槽他在做什么……压制！拖下去压制了！——咳咳咳咳，真的不用担心！”
大伙儿：“……”这听着不像是不用担心的情况！
虽然担心地面的混乱，但，只要没有出现紧急事故，计划就得继续——众神界生命那么多，哪怕只有一兆分之一的生命出乱子，那可都有底限好几百亿的生命搞事情呢！就算某守护者已经提前吱了一声，但想要所有生命都完全没有动静，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儿：恐惧大多数来源于未知，这片取代了众神界天空的金色海，还伴着强大的能量反应，便是他们恐惧的源头，都生怕它掉下来引起灭世级的灾难。啊，是的，这次的事儿没准确说出来到底要做什么，顶多就是和其他人吱了一声表示要搞事情而已。
就好比邻居敲门表示，过会儿可能有点吵，然后没俩小时就听到隔壁传来烟花、爆炸、地震般的动静，一边响一边擂墙撼地，任谁听了都得拎着家伙事赶紧跑路。
金色的能量海还算是顺利压在了地表上，将地上的所有生命与事物统统都囊括在内，稍稍停顿了几秒后，又重新以较快的速度继续朝着众神界下方移动。
“这里是内部空间，我们已经安全接到外部空间的伙计们了。‘镜像转移’的状态非常良好，没有缺少点什么。刚刚来到新空间的小娃娃们还有点懵逼，现在正一点点恢复平静，看样子应该不会再引起后续的混乱了。”
“目前也没见到有人察觉到情况不同。也是，我们都察觉不出来，其他人要想察觉到，应该也不大可能。”
“没问题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按照原定计划把内部空间缺的少的想办法补齐，补不齐就……呃，就不管了，反正是众神界，它自己会协调着处理好的。”
确认好内部空间的问题后，他们继续拖着这层金色海往众神界下半部分挪去，短短几分钟过去，便把众神界下半部分的区域也给扫了一遍，留下了无数金色的能量涟漪飘在四周。现在远远看去，众神界包括它的天空，都被笼罩在一层难以消散的金色迷雾里。
整个过程持续了二十分钟多点，外部的众神界，便已经缺失了一大截的生命气息，感官告诉他们，眼前是一个环境适宜、充满生机，却因为某种原因而被彻底废弃的世界：所有生命都已经消失，只留下文明曾经存在过的一小部分痕迹，这部分小细节，迟早也会沉溺在时间里被瓦解干净，最终，也将恢复到最初的、最原始的状态。
外部的众神界，还存在的生命就只有没有搬走的植物了——能靠他们的力量简单复制的植物等，就直接复制到内部去，不能复制的，就在原地替换成能复制的，至少看着一样的东西——不管是人族、人族支族、其他种族的动物，都已经从外部消失，被转移到了内部。内部的众神界，用的是与外部空间同样的星空，往外移动去到某一个界限就会从外部脱离，进入星空里——总之，能安置的都安置好了，决战到来之时把内部空间一关就完事，到那个时候，也不需要用什么理由解释什么了，反正，毁灭将至。
“呼……完成了啊，感觉怪累的。”辉多看了一会内部空间，确认安全没问题后，长舒了一口气开始伸懒腰，后续的话都跟着变懒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是？”
“接下来，随便晃一……嗯？”云诺星扫视外部空间的视线一怔，微眯起眼睛，“不对……还有一部分生命残留。”
“哈？”众人一怔，连忙把视线投向了外部空间的众神界，一寸寸扫视。
“量级不多，只有万的量级，都是一些……唔，封印的、埋着的、睡着的。包括底下那一群大块头。”
“啊，埋在众神界地底的那一大堆生命啊。”辉双手环抱着后脑勺，忍不住嘀咕，“它们的生命层级是？”
“睡眠，完全蛰伏状态，分辨不清。”云诺星摇摇头，多看了两眼，结合以往的所有认知，给出猜测，“众神界诞生之初就诞生的世界级生命，某种程度来说，可以算是与起源有关的生命，本身的基础不会太低，所以……我给的界限是……初晋高阶元始之境，后缀再加‘规格内’仨字。”
“我还以为会是规格外的呢。”辉挠了挠脸颊，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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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生来就是规格外的生命？你这是想屁吃。”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视线不由自主就瞄向了埋在地底的那些大块头，在心里轻叹：它们也就现阶段是高阶元始之境了，到时候，随着秩序虚空大环境规则被压制、削弱，它们的生命层级也会被强制压制下去——太上古时代他和小伙伴们处理这些世界级生命时，它们可能只有接近初晋本源之境的力量，足见那一坨坨墨水糊在秩序脸上的压制有多离谱，直接压了整整两个大层级，而且是干掉了最关键最重要的两个大生命层级。
这约等于千辛万苦铸造好长剑的剑身，结果发现，能开刃的只有靠近剑柄的那三分之一部分，往前的那三分之二，用尽所有方法都开不了刃，开不了不说，那一部分还因不明原因变得格外脆弱，敲两下就裂开——差不多这种感觉。
“嘛，埋在地下的那些沉眠的生命，就不理它们了，能熬过去自然就能熬过去，熬不过去……”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蓝芯儿的身影，想到那在地底呼呼大睡的丫头，他顿时沉默了，下意识换了句话，“毕竟还有其他生命……在地表上铺几层防御就行了吧，铺好了之后，就个看各的了，吉人自有天相。自身条件足够，也足够幸运的，自然熬得过去。”
“得嘞，加班加班，搞完这个，决战的场地也就布置完啦。”辉伸着懒腰往众神界走去，没有察觉到老伙计微妙的表情变化。
姝寒因为要处理内外空间的后续事情，在完成这次的“镜像”事件后就拉着洛缨她们离开了，小雨她们也被拉去帮忙，这会儿倒是只有霜霜跟在他旁边——写作“跟着”，读作“挂在身上”：因半个纪元没见，外带冷落了他十几天，这丫头表示要趁机黏着他补充失去的那段时间。
他偏过视线看向霜霜，目光微微闪烁。自从刚刚想到芯儿开始，思绪便有点不受控制，随着他的目光不断扫过众神界，思绪更是变得复杂，有一些微妙的想法，几乎是不受控蹦了出来。
“霜霜。”
“嗯？怎么了？”霜霜停下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的动作，身体往前探，侧目看着他，看到他略显凝重与无奈的表情，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是……要做什么事情吗？”
“唔……猜想。”云诺星随意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这丫头的脑袋，低声道，“你说，如果，我强行封印你们……”
霜霜微眯的双眸立刻释放出危险的冰寒光芒，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冰凉气息：“小星星，你有半分钟的时间可以重新思考。”
云诺星与她对视，坚定说道：“如果，我一意孤行？”
“我会恨你。”霜霜眼睑微垂，把身子缩回了他身后，“也会恨我自己。”
“唔……这样啊。”云诺星低声轻叹：有些话，在说出来之前就知道了答案，只是，忍不住想说；有些话，在说出来之后，基本就代表了必定执行，无论其他人怎么说都不会更改……
他将霜霜拉到身前，抱着她，轻捋她的长发低叹了一声：“果然，还是算了吧。”
“欸？”霜霜愣了一下，不解地抬头看着小星星，看他真挚的眼神，心中的疑惑更深，“你不是……一定会……吗？”
小星星的眼神依旧真挚，表情却成了为难、苦恼、无奈，很是纠结。她将脸庞埋在他的胸口，听他低声说道：“违心之举，非常违心，揪心到让我现在就想放几百万发烟花；但，我尊重你的选择，也答应你，不会擅自更改。”
“相对的，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最后时刻’提前来临，你不许管我，离我越远越好，然后，用尽全力保护自己——这是命令，霜霜。这是……‘永恒’的，仅此一次的……命令。”
霜霜闷闷地呢喃：“如果，我不听呢？”
云诺星沉默片刻，叹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拿你们没办法，所以，等我在下一辈子把你们找回来后，再教训你，比如……”他想了一下，歪歪头，“比如……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噗……”
听着这丫头压抑不住的笑声，云诺星却是在心里苦笑起来：太上古时代时，把小凤凰给强制封印后……那小眼神至今他都忘不掉——倒不是担心再次看到那幽怨的小眼神，就是……罢了，现在说再多，也不过是给自己找理由填补心里的不安与烦躁而已：啊是的，他就是想这样做，他甚至已经铁了心表示一定会这样做；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在心里碎碎念一段时间，大概就不会去想了吧。
扎心面对现实吧，哪怕，这一刀扎心要扎“永恒”那么长的时间，也只能亲手扎下去了……哎——比起自身熬着的痛楚……还是她们的意愿重要一些。
痛楚什么的……他已经习惯了——骗人的。
众神界内部空间的安置已经完善妥当，内众神界、古皇界、豁免空间，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好了，古皇界现在也只会与内众神界相连，暂时不会跑到外部来。至于豁免空间，也是早早就封闭好了，几百万层起源、源初、概念的屏障杵在那里，再带上豁免空间本身的豁免效果，他就不信这个空间的保留程度能低于百分之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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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哦，豁免空间，这样说的话，他可以让小小意识把豁免空间的部分力量转移到内众神界上，尝试着削弱“虚空动荡毁灭浪潮”对内众神界的影响——空间太大了，要优先保证豁免空间存在再完成调动，粗略算一算就知道需要很多时间，现在所剩余的时间，不一定够用，只能慢慢处理，听天由命了，等到终结来临之时，能处理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
做完这一切后，就只剩下……等待了。
“听霜霜说，你想把我们封印起来？”“小被子”不出他意料找上了门，用很……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小眼神盯着他，他倒是很坦然承认了：“对，没错，甚至我现在都是这么想的。”
“你……”
“不过，我不会这么做就是了。”他苦恼地长叹了一声，用手背轻抚她的脸蛋，“霜霜应该把前前后后的情况都和你们说了——那是命令，就一次，好吗？”
“小天使”望着他，沉默了许久，慢慢摇了摇头，牵着他的手轻声道：“我陪你。”
“一直……到最后。”她忽然嫣然一笑，“有什么要抱怨的，等未来你找到我了，再说吧——我们都还有永恒的时间可以去等待，所以……未来，我们都不会缺席。”
云诺星凝视着她的金色双眸，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感觉，前胸后背上的概念级伤痕，传来了灼烧般的刺痛。
夜幕悄然覆盖天空，缺少了生命的众神界已经安静了数个小时，在夜幕降临后这种安静变得更深刻了一些，静谧得就像一个完全死寂的空壳——这世界除了那部分埋着、封着的生命外，不再存在其他生命，连蚊虫都欠缺——满天星洒落的繁星之光在此方空间也成了他们一行人的独享。
怎么说呢，这方安宁……唔，大概不少人都想过那种事吧，“假如这世界所有生命都消失，只剩自己一个人”什么的。他可以宣布，现在就是那种状态，不过有点差别，不是只剩自己一个，是只剩他们一群人。
对于早已经自给自足、自产自销、自成一个生态圈、自建一个生命体系的他们这群高位生命而言，无论是落在一个荒芜的世界还是落在一个富裕的世界，对他们的影响都为零，所以就算众神界没人了，他们也能在这片空壳般的世界里自娱自乐。
对，自娱自乐……他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广场空地，默然，深呼吸。
小雨和青凰在那边支起了帐篷、篝火、炭火堆、烤架等各种工具，刚捏出来的不知道什么肉的生肉串正挂在烤架上或杵在篝火旁，被青凰的火焰烤得滋滋作响，油水飞溅，而促成这副景象出现的原因是：小雨在半小时前忽然说想要露营和烧烤。
虽然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在城市中心的广场上露营……虽然这座广场还是刚捏出来的，原本安置在此的整座城早已经被搬进了内众神界里——是的，这丫头非要在广场上露营，为此还花半分钟布置了一座广场。
其他人还都乐呵呵地跟着加入这场在他看来略显别扭的露营和烧烤，一群人蹲在烤架篝火前，一边烤一边谈天说地，还被火焰熏得一脸黑，盛夏的夜晚依旧带着闷闷的热气，再傍着如此旺盛的火焰，也不知道是在烤肉还是烤自己——青凰的火焰欸，一口下去烧掉几个团的巅峰元始都不成问题。话说用这种猛火烤肉也不怕烤成焦炭吗？
“欸，小星星，我忽然想起个问题。”小雨拎着两根烤串凑到他旁边撞了撞他的肩膀，还把手里的串儿搁在他嘴边，“你说，你‘功成’的那天，我们所有人都中招了，对你的认知都变模糊、变得异常，为什么只有辉大哥还记得你呢？”
竖起耳朵旁听的燕哥立刻咬着肉排转头代为回答：“哦，这个是因为辉弟弟他的认知太厚重了，毕竟是认识云弟弟最久的人，所以可承受的伤害也更高一些——有更大的容量承受‘认知污染’带来的影响，所以，没那么容易被扭曲。”
“是这样的答案呀。”小雨歪歪头，看那表情，似乎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我还以为，小星星才是辉大哥的真爱。”
“噗——！！”
一群人喷得满地残渣，东倒西歪躺了一片。
“……？？？？？？？？”云诺星眼睛都瞪大了一圈，毛骨悚然看着语出惊天的小雨，血压当场归零。
“……卧槽，小雨你这……你你这……”辉一脸翠绿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枫抬手走过去，“枫，你赶紧说说你家媳妇！这没边了都！欸！你跑什么啊！”
“你不要过来啊！我有家室的！我不@￥%！”
“你他娘&%！说什么胡话啊？！我也不那啥的好吧？我也是有家室的啊！呃……虽然绯绯现在……不在……呃，扎心了。”
姝寒愣愣地往小雨脑袋上拍了一下：“小雨……云弟弟怎么说也是你伴侣，你这么说真的没问题么？”
小雨嘿嘿笑起来：“众神界里可有不少类似《守护者与观察者间不得不说的事》的小故事呢。我不好这口，但是架不住有这种东西啊——虽然小故事里，小星星是女的，但在我们这些知情人看来就……嗯咳！”
姝寒等人脸都绿了，洛缨抹了把嘴角的口水，总感觉灵魂与世界观都裂开，整个人心态都不好了：“这糟糕的世界……糟糕……真糟糕啊……”
能让这神经大条的精神病都说出“糟糕”俩字，可见这事儿到底有多离谱。
小雨忽然换了个语气，痴笑起来：“虽然小星星和辉大哥贴贴好像挺养眼的，但我真不好这口。虽然但是……嘿嘿嘿嘿。”
大伙儿猛地打了个寒颤，齐抬脚与这丫头拉开距离，脸都绿了：这丫头大概可能是需要返厂大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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