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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天坑


 有次周末没事儿,风小叶和都超几个方舟的人在一起聊天,说到某某新建的小区住宅楼,有质量问题,电梯井歪斜,房屋漏水,电线使用非标,地板鼓包冒烟,还有层出不穷的非人类设计,等等等等,……


 就这样的房屋,开发商还三番两次催促业主验收,……有的业主在网上传的视频,说,室内的门框可以用徒手给拆下来,撬开墙边儿一看,发现里面全是土,而不是水泥,


 然后爆出新闻,说,就在发商负责人陪同官员象征性的去验查的时候,电梯出了故障,一行人被卡在了一、二层之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谁也不敢动弹,足足闷了半个多小时才被救出来……,网上评论笑翻,说,真是老天开眼了,这电梯可真是配合工作啊……


 ……


 正说笑之间,电视里冒出来突发新闻,说,北方贸易大厦大楼,不明原因突然倒塌,转眼变成废墟一片,……该大厦之前已经使用多年,未发现有质量问题……


 风小叶看看,心里面咯噔一下,哪里?北方贸易大厦?


 看看新闻里的画面,没错,是那里……,记的早上好像听黄怡说,今天要跟单位里几个姐妹去购物,已经约好了的,因为某某地下商场的衣服有特价折扣,本来她不想去的,但是实在坳不过她们,生生被拽过去的,……那个地下商场,刚好就在倒塌的北方贸易大厦的负五层……


 风小叶心中乱跳,我老婆!……旁边儿的都超正在打电话,至于他是在跟什么人说话,在说些什么,风小叶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心里面乱跳,心说,黄怡不会有事儿的,说不定她们还没走到那里,也许购完物已经出来了……打个电话,打个电话先……


 ……接不通,圈外,


 温度在下降,风小叶擦擦冷汗,……又看看那电视上的画面,冒着烟的废墟里面,看样子黄怡被埋在下面了……


 想起来有个电影,有座大楼被恐怖分子炸塌了,有位母亲绝望的等在废墟边上,因为她的儿子就在大楼最下面的一层……她希望儿子能从废墟中爬出来……


 ……


 风小叶虽然心里面晃动的不行,身上的肌肉一阵阵的乱颤,但是理智还未失,心说,黄怡不会死的,等我,我马上来救你!……就是刨,我也得把你刨出来!


 风小叶立刻跑回了家去,把假飞云叫了上,带上工具……,吴桐说,我也去,


 ……


 “听好了,我俩有功夫的,必要的时候爬墙钻洞都可以,你不行,老实留下看家,随时听电话,……你的任务,烧好洗澡水,准备好饭菜和干净的换洗衣服,等我们回来,”(叶,点头,)


 ……


 到了现场,这回比电视上看到的更直观,更加触目惊心了……,原本十几层的大厦,已经消失不见,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数百米长宽的方形大坑,坑里少说十来米深,底下堆满了瓦砾,简直就是一个天坑,……天晓的这楼是怎么塌下去的,居然整座楼都陷到地底下去了,又想起美国世贸中心,几百米高的大楼一下子塌成几十米的残骸……


 周围穿着橙色衣服的消防员和医护人员围了好多,许多身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的死伤者被救援人员抬出来,还有挖掘机和吊车在作业,在把坑里面的瓦砾一点一点的清出来,……当然了,大坑的外围,自然是已经聚集了好多像风小叶一样的被困人员的家属,被隔在警戒线之外,好多人直接坐地嚎啕大哭,


 ……


 风小叶心说,这怎么下去啊?往哪里开始找啊?……就算要挖,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动手挖……


 因为楼是预制板框架结构的,一点塌方,会引起周围的连锁反应,最表面的几层,因为在楼塌时首当其冲,几乎已经粉碎了,几乎没有人生还,只有下面几层或许还有希望,但是因为被埋的太深……


 这时候有人和风小叶招呼,原来方舟的人也派了救援队来了,……看看他们好像正在现场搭建什么设备……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黄怡的号码!


 ……


 “黄小姐!”(叶)


 “小叶!……你在哪里!快点儿回来!”(怡)


 ……


 原来方舟的人临时搭建的是一个大功率的发射基站,用来恢复通信的,被困地下的生还者这时候因为手机信号的恢复,已经可以和外界连络了,


 ……


 黄怡从来不愿意向风小叶说这样的话,她一直不愿意在风小叶面前示弱,……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出口了,


 “小叶,救救我!”(怡)


 “黄小姐,你别怕,我就在你外面!”(叶)


 “嗯?”


 “我就在外面呢,你等着,不要怕,我马上就下来找你,你现在怎么样?没受伤吧?”(叶)


 原来,黄怡和单位的几个同事正在一个走廊往外出,准备乘电梯上来的时候,事故发生了,看样子,大厦虽然地上的部分已经全毁了,但是地下的几层还有部分坚固的地方还保持着结构,黄怡应该是被困在这些空间里了,


 “你在什么位置?”


 “我不知道,好黑啊,没有灯了……”(怡)


 “这样,你呆着原地不要动,我马上来找你!”(叶)


 ……


 电梯,电梯,电梯……,电梯间在什么位置?这楼有几部电梯?你们谁有大楼的平面图?


 风小叶不顾旁人的劝阻,和假飞云俩个找浅的地方跳下大坑去了,除了拿些挖掘工具,每人还背了一瓶热水,因为被困在地下的人么,如果找到他们的时候……


 其实黄怡的包里也带了一瓶水,因为黄怡这人的习惯么,走到哪里都喜欢喝水……,但是也就是只有这么一瓶而已,她同行的还有三四个人被困在一起呢,


 小时候听到安全教育的时候,说有这个故事,有个医生,地震时被困在倒塌的医院里了,当时他身边只有两瓶输液用的药水,他靠喝瓶里的药水,挺了七天,直到获救……,但是同时被困的还有另一个人,在厨房里被困,身边有不少食物,但是偏偏没有水,结果这个人死了,


 就是说么,水是最重要的……


 大人还有这样的教育,说,当没有食物的时候,你如果还有一点食物,一定要自己吃,千万不要分给别人,因为分给别人了,根本就不够,所有人都会饿死……留下自己吃,自己还有生还的希望,


 但是黄怡把自己那瓶水全分给大家了,并安慰说,不要怕,马上会有人来救我们……


 但是说的容易,哪有那么快的救援?……电视上的新闻,专家说,保守要想把地下被困的人全部救出,这么大面积的塌方,救援的难度太大了,得一个星期左右……


 ……


 风小叶和假飞云俩个在废墟的间隙里钻来钻去,变的好像泥人一样,最后实在是没有路了,再钻不进去了,前面是很厚的墙壁,用铁镐根本砸不穿,


 ……


 “最近的电梯间,应该就在这个方向……”(叶)


 “哥,怎么办?”


 “你听我说,今天你看到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叶)


 假飞云不明所已,但是也点点头,


 然后就看的风小叶两掌一合,只觉得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发出……百步穿杨暗影无声掌!


 噗!……墙壁上被穿透了一个洞,用铁镐扩大一下,勉强可以让一个人钻进钻出……


 俩人进去,漆黑一团,假飞云拧亮了手电,看看这里似乎之前是个楼梯间,但是楼梯已经毁了……风小叶说,地图上方向没有错,俩人继续向前……


 不多时,又一堆废墟挡住了去路,俩人开始用工兵铲刨挖,突然间,泥灰中掉出来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看看和黄怡的身材差不多,衣服也很像,脑后也是一个辫子,……假飞云吓了一跳,


 “不是黄怡,没事儿……”(叶)


 看看那死人,面目已无法辨认,浑身是尘土,仿佛塑像一般,假飞云合掌拜了两拜,又继续往前挖,


 百步穿杨暗影无声掌!……嘭,又穿透一道墙壁,


 ……


 风小叶虽然有这等本事,但是轻易也不能使出,一个是因为,这种功夫是密传的,不能示人的,还一个,每次,最多只能使出三次左右,再多,人就要虚脱了……,现在已经打出两掌了,就剩下一次了,要是力量用尽了还找不到黄怡,


 咦,是我眼花还是怎么着?我怎么眼冒金星啊?……


 原来,这一层原先是珠宝首饰的柜台,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金银珠宝,被手电筒的光一照,金光闪闪的,……我不要珠宝,我要我老婆!


 ……


 另一边,黄怡还在安慰众人,手机快要没电了,大家只能轮流着开机,在漆黑中,几个女人凭着手机的一点光亮抱成一团……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轰!……忽然一声响,墙壁上又一个大洞被打出,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人从里面探了脑袋出来,


 “小叶!”


 “黄小姐,快喝……”(叶)


 风小叶把水瓶拿出来,因为感觉黄怡被困了几个小时,一定渴坏了……,假飞云也把背着的水拿给众人,


 风小叶抱住黄怡,


 “黄小姐,咱们回家!”(叶,笑,)


 “等下,我没事儿……还有这么多人呢,你先带她们出去,”(怡)


 风小叶心说,我都已经看到你了,你还不跟我出去,……心说这时候一旦再和黄怡分开,好像有种预感,再回来的时候,就见不到她了,


 “我先带你出去,然后我马上回头再找她们,”(叶)


 “不,……你看,我没事儿,我好好的,她们身体不行,已经快要受不了了……”(怡)


 “这样,我把假飞云留在这儿照看她们,我不会扔下她的,……我把你送出去,然后马上回来接她们……”


 “哎!”(怡)


 风小叶直接把黄怡扛在肩上,把她抱出去了……


 ……


 走到外面,看看有一根斜倒的方形水泥柱子,刚好一端靠在大坑的边缘上,仿佛一根独木桥一样,方舟众人从上面拉下来一根绳索,利用这根斜倒的水泥柱作为“桥梁”,两人一组的抬着担架,将死伤者往坑外面运,风小叶背着黄怡,也跟着他们从那“独木桥”上从坑底走了上来……


 把黄怡放到地上,俩人相对一笑,原来都已经变成了泥人了,……风小叶拿着湿巾给黄怡擦脸……


 ……


 “你快点儿,我就在这儿里等你,我不走,……你快去啊……”(怡)


 ……


 黄怡这时候还惦记着下面被困的同事呢,于是风小叶转身,又要下去,……旁边儿方舟的一个人一把拉住他,把一个橙色的安全帽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


 风小叶跟着方舟的救援队,下去一趟一趟的把地下被困的生还者抬上来,每次,上到大坑的边缘的时候,都看到黄怡两手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笑盈盈的往下面看着自己,……本来已经精疲力尽的风小叶立刻又充满了力气,转身又下坑去了……


 最后一躺,风小叶把假飞云背上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趴在了地上……


 ……


 (20210212最近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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