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永恒密令

 虽然海盗对老矮人发出了很可怕的威胁，但两个喜欢喝酒的家伙是很容易勾搭在一起的，所以没过几分钟，布莱恩和布莱克就开始了酒鬼之间的“友善交流”。


 “喝！全喝了！你搁这养鱼呢。”


 布莱克一口喝干了手中德莱尼大酒杯里的美酒，爽快的一抹嘴巴，又鄙夷的看了一眼布莱恩酒杯里的酒水，他大喊到：


 “说好了我一杯你一杯，你一个嗜酒如命的老矮人如果连我这个弱气的年轻人都喝不过，那我就要开始鄙视你了。”


 “你放屁！矮人们打架可以输，拼酒绝对要赢！”


 老矮人也来了火气，吨吨吨的干掉了酒杯里的酒水，他身旁的宠物猴子格里布也在和布莱克身边的小鱼人奔波尔霸抓着小酒杯嗷嗷叫着比拼酒量。


 这嘈杂又刺激的“小宴会”很快吸引来了第三人。


 正抱着一堆空白卷轴，兴致勃勃还哼着熊猫人歌谣的游学者周卓路过这里，熊猫人的鼻子动了动，他循着酒味就找到了这两个混蛋。


 “哟，这才早上就喝起来了，来来来，也加我一个！”


 熊猫人游学者撸起袖子，哈哈笑着一点都不怂的加入了这场酒量的比拼中。


 作为熊猫人里的学者，老周的酒量也是非常不错的，这些黑白相间的滚滚们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酒文化，老周还懂得好几种特殊美酒的酿造方法。


 比如几分钟之后，他从游学者行囊里取出的那坛“回梦仙酒”。


 “这玩意可不得了，酒量不好的家伙一口闷了就要睡三天！”


 老周端着酒碗得意的给布莱克和老矮人吹嘘到：


 “这是我前不久回家整理父母留下的家族文献的时候发现的，据说在古老的时代，锦鱼人先知们会用这种美酒来预知未来。


 对于那些有天赋的人来说，喝下这种酒就可以在梦中偷窥未来的变化，但我觉得这只是那些锦鱼人们在自吹自擂。


 最少我喝了之后除了呼呼大睡之外没什么奇妙的感觉。”


 “但我可是先知啊。”


 布莱克摩挲着下巴，盯着老周拿出来的神秘美酒，他舔着嘴唇说：


 “来来来，一人一碗，看看效果。”


 “真要喝啊？”


 老周有点犹豫，他说：


 “酒量不好要睡足三天的哦。”


 “你这看不起谁呢？”


 臭海盗还没说话，布莱恩先不爽了。


 老矮人觉得这该死的熊猫人在小瞧自己，他气呼呼的拍开那酒坛的封皮，一股奇特的醇厚香气从坛子里涌出，让老酒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老周用专门的熊猫人酒具给三个人都分了一碗，看到探头探脑的猴子格里布和小鱼人奔波尔霸也端着小碗，就笑呵呵也给它们来了一碗。


 五个家伙同时举杯，祝福这次探险一路顺利尽管他们都知道这探险绝对不可能顺利，总之，在这样的“自我欺骗”中，五个家伙同时仰头喝光了酒碗里的美酒。


 “噗通”两声，猴子和鱼人直接倒在了地上，两个家伙在睡梦中打着醉拳还嗷嗷叫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布莱恩开始嘲笑两个小动物酒量差，但他自己笑着笑着也躺在了地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老周还能挺住，他觉得自己不能给熊猫人的酗酒传统丢人，但他也摇摇晃晃的没走出几步就靠在墙上以一个糟糕的姿态打起了呼噜，唯独布莱克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只是感觉有股困意来袭。


 但在德拉诺世界里肯定没有讨厌的绿龙来引诱他入梦，所以也不必担心在这里还会传出和伊瑟拉女王之间的下流传言。


 “哈，现在看看，谁才是酗酒之王？”


 海盗晃着脑袋起身，想要再给自己来一杯，但感觉用杯子喝太不给力，于是端起那酒坛子吨吨吨的把老周花了几个月才酿好的酒一饮而尽。


 那股睡意来袭的力度更强了一些，海盗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都模糊起来。


 这和以往那种宿醉断片的感觉还不太一样。


 准确点形容就是...


 “咦，我好像看到了红色的大象...还有长着角和翅膀的兔子...”


 布莱克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他摇晃着拖着四个打着呼噜的“酒友”回到自己的舱室时也坚持不住，砰的一声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却也没有完全睡过去。


 布莱克在迷醉中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做梦了。


 在他眼前展开的是一片墨绿色的燃烧世界，他能感觉到周围很吵，到处都是厮杀的影影绰绰的影子，应该是恶魔们和入侵者在战斗。


 在这奇异到非常真实的梦境中，海盗仰起头能看到一个血红色的巨人在大肆屠杀，它看起来威猛但全身是伤，它已经在围攻中坚持不下去了。


 布莱克还看到一个很像是自己的家伙准备给那混蛋巨人致命一击，随后就有一阵月光爆发开，在那光芒中传出了巨人的惨叫。


 好像...


 好像还有自己的惨叫？


 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痛苦？


 等等！


 老周说，有天赋的人喝下回梦仙酒后能看到未来...难道，这就是...


 “嗡”


 布莱克在下一瞬睁开了眼睛，丝毫没有宿醉时的头疼，就好像疲惫时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他在几个家伙的鼾声中坐起身来，骤然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在黑暗的舱室里摸出了自己那个刚刚请熊猫人匠师用炎魔之王的燃烧长角雕琢的黑色烟斗，将其叼在嘴上，第一缕火苗点燃时这烟斗就如整个燃烧起来一样，又恢复到了炎魔之王还活着的时候，那如岩浆汇聚的大角一样的酷炫姿态。


 布莱克就像是叼着一团燃烧的火焰，还有灼热的烟气从其中升腾。


 他眯着眼睛，回想着刚才瞥到的未来。


 他大概能猜到那代表着什么。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做个计划了，既然看到了未来，就必须想办法逆转那个未来...呵呵，某个把未来当真理的臭女人！


 你可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嗯？”


 就在海盗开始缜密思考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舱室里有些不太对劲。


 德莱尼人飞船的船舱都有玻璃制作的窗口，这会在船坞里外界的光应该能透过窗口照入舱室中。


 但舱室这时候却非常暗淡，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线。


 海盗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他能看到一层微弱的血光正在眼前的玻璃上跳动，但并不影响海盗能从玻璃的倒影里看到自己此时的面容。


 他知道，这是他所效忠的某个家伙在召唤他了。


 “真是奇了，这位大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我了，所以，祂其实也在期待我的阿古斯之行吗？”


 布莱克一边整理着自己此时的仪容，又把几个打呼噜的家伙丢在床上免得他们影响接下来的对话，他快速的思考着德纳修斯大帝主动召见自己的原因。


 很快，海盗就猜到了那位永恒者的想法。


 祂大概是想要借着这场艾泽拉斯远征阿古斯的机会，来真正推开祂一直在策划并期待的原力混乱的时代。


 像这种力量失衡的大事件总要有个“引子”。


 如果布莱克没猜错的话，德纳修斯大帝这次就要让他承担起这个“引子”的重任了。


 “这还真是看得起我。”


 布莱克咧嘴一笑，将自己的笑容微调到最谦卑最能给人好感的程度，然后伸出手贴在了眼前血光浮动如恐怖片场景一样的窗户玻璃上。


 随着海盗调动心能，眼前窗户的血光立刻分散开，侦查一样在布莱克身旁转了一圈，确认一切安全之后，一张悬浮的华丽血色镜子出现在海盗眼前。


 果不其然，在镜子中出现的是雷文德斯的统治者，罪孽永恒者德纳修斯大帝。


 祂依然维持着之前那股一切尽在掌握的统御姿态，还很风骚的在手中端着一杯殷红如血的美酒，那活跃的心能利刃悬浮在大帝手边，就如一把威严的权杖。


 “向您致敬，我的陛下！”


 布莱克俯身行礼，开口就是真正的老忠臣了，他语气温和的说：


 “想来我最近在艾泽拉斯推进的一系列强化死亡威能的事迹已传入您的耳中，您如此急切的召见你的仆人，是为了给我优秀的服务加以封赏吗？”


 “当然，当然，我亲爱又贪婪的仆从。”


 德纳修斯大帝被海盗这一波自吹自擂弄得咧开嘴，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祂那血色双眼中也浮现出满意的表情。


 祂说：


 “洛萨的死亡军团在艾泽拉斯制造的死亡让我感觉到愉悦，我知道这只是个‘开胃菜’，很快，一场毁灭性的战争就会在那个奇特的世界开启。


 到那时，那些古板又讨厌的格里恩们就要忙起来了。


 你确实完美的完成了我的期待，这样的奉献理应得到赞赏与回馈。


 但我决定先不把奖励给你，布莱克，不是因为我吝啬，而是因为在我的注视下，你已经走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你所面对的将是对于凡人而言相当困难到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以我所见，接下来你们在阿古斯的行动将是我完成无尽伟业最重要的一环，我想要颠覆这无聊又刻板的秩序。


 如你一样，我希望看到一些能让我眼前一亮的新东西。


 我要推开一个未来。


 但我先要让这沉闷的暗影界鲜活起来，由无知又理性的仲裁者判定灵魂该去往何处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万物的命运不该被限制在已经规划好的蓝图中，比如你，再比如我，还有那些像我们一样优秀的生命显然应该具备掌控自我命运的能力。


 这就是我的愿望。


 我希望塑造一个人人自由的时代，我希望群星中的所有生命都能自由选择自己的诞生、成长与死亡。


 我也知道，你会如之前一样帮助我。”


 德纳修斯大帝这一次非常坦诚，除了那些隐藏起来的阴谋之外，祂完全把自己心中所想对布莱克说了出来。


 海盗也适时表现出一副被“震惊”的样子，他此刻脸上茫然的表情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理想”这种东西的存在。


 而这副被自己的野心和理想所震慑的表情正是大帝希望看到的，布莱克此时的表情完美的满足了大帝心中那种分享秘密之后的满足感。


 祂还特意留了几秒给布莱克品味一下这个伟大理想沉甸甸的重量。


 至于海盗...


 他这会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要嘲讽。


 不愧是没有想法的大反派会诞生的糟糕的理想，你还不如把你自己想要拓展死亡原力成为群星之主的野望说出来呢。


 在一个已经早已看到了你的悲惨结局的先知面前扯这些大道理毫无意义啊。尤其是这先知还是个海盗的情况下，扯这些理想什么的，不如直接了当的说出报酬更有吸引力。


 你和那个被关押在噬渊的大光头之间的阴谋早已经瞒不住了。


 相比起虚伪的德纳修斯大帝而言，布莱克反而觉得“暗影界的被放逐者”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会更真诚一些。


 只能说不愧是将阴谋和虚伪发挥到极致的温西尔大帝，或许是疏于练习，让祂在骗人的时候都显得如此的虚伪。


 不过该装还是要装的。


 海盗维持着被震惊的表情，在几秒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眼前血光之镜中的德纳修斯大帝竖起大拇指。


 他由衷感慨的说：


 “不愧是您，这样可怕的理想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我虽然对这些伟大之事不太感兴趣，但我知道，如果我帮助您完成这伟业，我肯定能得到足以安慰我劳累的报酬。


 所以，我至高无上的陛下，请说吧。


 请告诉我，您需要我为您的伟业做什么？”


 “泰坦之魂！”


 德纳修斯大帝饮了口殷红如血的美酒，祂摆出一个威严的姿态，对布莱克说：


 “阿古斯世界中有很多泰坦之魂，而我只需要其中一个，不管是谁，把祂送入暗影界！奥术之力能诞生出的终极造物的灵魂具备扰乱原力的威能，一旦祂从物质世界坠落到永恒之城，便能让主宰命运的仲裁者在瞬间宕机。


 这就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你为之服务的。


 在你完成这件事后，我会慷慨的给予你你渴望的一切，我亲爱的仆从，以永恒者的名义发誓，你会因为这场冒险成为彼岸世界的传奇。”


 “泰坦之魂啊。”


 布莱克撮着牙花说：


 “这也太困难了吧？”


 “确实，我知道它很困难，尤其是对于一名凡人而言，但如果它很简单，我也不需要专程来寻找你了，我神奇的仆人。”


 德纳修斯大帝发出低沉的笑声，祂说：


 “不正因为它困难，所以才能展现出你独特的价值吗？你知道，我一向慷慨，我也知道，你的贪婪即便在温西尔中也属罕见。


 所以我会提前告诉你我会支付给你的报酬。


 我亲爱的仆人，群星六大原力并非凭空而生，在每一道原力诞生之地都存在着一个神秘的‘造物所’。


 没人知道那些圣地被谁铸造，唯一可知的是它们源于‘初诞者’的恩许。


 群星中存在六个圣所，在那里可以窥见‘成神’的秘密。


 你没听错。


 凡人与神灵不可打破的界限是可以被跨越的，布莱克，不要相信那些愚蠢者们认为神灵天生高贵的愚蠢论调。


 只要你找对办法，你也可以成为和我一样的存在，而我会把这个登顶荣耀的机会慷慨的赐予你，只要你能帮助我完成我的伟业。


 我会不吝与你分享这片群星乃至无尽未来的统治权。


 瞧，我说了，


 我一向是个慷慨的人。”


 大帝轻笑了一声饮下手中美酒，祂看到了布莱克亮起来的双眼，祂知道，这海盗上钩了，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推进。


 哎呀...


 本王还真是一个天生的欺诈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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