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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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公寓，此时里面遍地是家具撞碎的零件，散落的碎渣、土砖、碎玻璃……都证明这里在不久前才发生过一场激战，出于对现场的保护和调查线索，凌子帆他们没有进行整理和收拾。
调查起来也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脚边的碎渣，估计也没人想要体验一下脚被划开的滋味，运气不好还要去医院打针破伤风……
公寓里似乎没有居民生活过的痕迹，面积比较小，两室一厅，厨房铺上了一层灰，看样子是没有人动过，冰箱里也没有任何的食物，只有最里面那个房间可以看出些人住的迹象来。
根本不需要从房门进去，此时公寓里最显眼的就是那破了一个大窟窿的墙壁，开了灯后，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家具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桌椅外，只有一个小柜子供日常用来存放东西。
墙壁上、地上、一些家具上都带着被锋利刀子留下的划痕，但凌子帆他们清楚，这应该是那头凶猛的怪物留下的爪痕，被子里的棉絮到处都是，床上的床单上留下了人的睡痕，可以猜测出佐切卡在睡梦中遭遇袭击，企图用被子遮掩视野，并且拿起枪械抗衡。
但是实力差距过大，连枪都没看出来就受到了重创，然后估计就是青夏看到的，他被凶兽冲撞垮了墙壁飞出来的景象。
之所以断定是没有佐切卡没有看出枪来，是因为猎枪和枪套还未分开落在地板上，周围还有点点血迹，而且他们在上楼的时候也从未听到过枪声。
凌子帆在里面调查，希望能够找到类似日记这样能够提供线索的东西，但是结果很显然，正经人真没几个会写日记的。
而且当时那种环境下，听叶费姆说，佐切卡已经是几乎吓破了胆，精神状态都非常不好，时时担心自己遇害了，所以那种状态下哪里有心思会写日记啊！而且还是随身携带，带到这个暂时藏身的地方来。
“我也没想到那杯酒会造成这种后果，也是我是疏忽害了你，佐切卡。”
叶费姆弯下腰注视着残破不堪的尸体，血淋淋一片，他眼神满是悔意，拿起一块布盖在尸体上。
他已经从青夏那里得知了洛小影的战斗力，若是没有缺少她，那结果肯定会不一样。
“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抬手将佐切卡至死没有闭合的眼睛缓缓合上，叶费姆再次深深一叹。
青夏等人还在调查这所公寓，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但一切都是徒劳，可能知道幕后黑手的人已经死亡，那种失落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最后的讯息断绝了一样难受，还有不知所措的茫然。
“很遗憾各位，佐切卡死了……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把猎人协会收集来的资料全部交给你们。”叶费姆站起来望向探查现场的众人。
青夏刚要点头答应，毕竟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而且猎人协会作为一方势力，不会随便把相关资料交给别人，凡事都有代价的，尤其逸世学院从某种程度上还是猎人协会的竞争对手。
“等一下，青夏学姐。”凌子帆突然说道，他目光盯着叶费姆，“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个怀疑，这位猎人的死亡究竟是一次巧合的意外，还是他命中注定呢？”
这一切都非常巧合不是吗？叶费姆把人安置在这里，明明是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结果他们刚来寻找这名猎人，对方恰好遭遇袭击死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凌子帆怀疑，但是问题就在于叶费姆给洛小影喝的那杯酒。
如此一来，叶费姆就十分可疑了，首先那个杀死佐切卡的家伙是怎么知道他的藏身之处的呢？另外，刚才那种情况下，要是洛小影是清晰的，那名猎人还能被杀死吗？
那他是否可以猜测，幕后黑手就是叶费姆！他要杀死佐切卡，但是忌惮他们中最强战力的洛小影，所以先用烈酒使洛小影出于醉酒状态，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佐切卡的藏身之地，自导自演弄出这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拥有不在场证据！
他这话一出，除了尚且还醉酒躺在沙发上昏迷的洛小影外，其他人都看向了叶费姆，不过神情各不相同。
叶费姆面对凌子帆的怀疑，坦然一笑说道：“我明白这一切都让我显得非常可疑，但是发生这种意外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凌子帆显然不会相信这种说辞，于是道：“那你如何解释这次的袭击？”
“我只能说这是一次巧合，而且也是我的疏忽。我应该早点想到的，追踪猎物是每一个出色猎人的强项，只是这次猎人成了猎物，动物成了猎人。”叶费姆叹了口气。
那团血腥的红雾能够幻化成各种动物，而且这些动物都不能以常识来推测，竟然能忘记犬类强大的追踪能力，所以这个说辞还是无法说服凌子帆。
疏忽一次可以，疏忽两次也可以，但是疏忽三次并且恰好构成巧合，那就完全说不过去了！
可是，哪怕凌子帆认定了叶费姆嫌疑很大，那番话也不过是一个脱身的托词，但是凡是都讲证据，在证据不足的时候还是无法“定罪”，所到底这也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
这就像犯罪嫌疑人而等同于犯人一样。
这时青夏站了出来，看向凌子帆说道：“凌子帆，我明白你的想法，从整件事的经历看下来，叶费姆老头的确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他的想法并不是那样子的，也没有那么强大。”
叶费姆点了点头，他拉开自己身上的马甲，展示出藏在里面的一个小口袋，熟练的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片，卡牌上印着被子的模样，他手一震，卡片瞬间变成了一个玻璃杯。
然后他将玻璃杯放在桌面上，又快速抽出几张卡片，看不清印着什么但立刻变成了许多调酒师的道具还有几瓶酒，将酒液倒入雪克杯中一连串花里胡哨的调酒手法，将酒液倒入了玻璃杯中，呈黑色却如琉璃般晶莹，隐隐间似乎有圆形冰块透出黑色酒液，好像夜幕中的星辰闪烁。
叶费姆弯腰鞠躬，将酒杯向前推送，露出职业的微笑：“谁要品尝一下这杯【夜色星辰】吗？”
“没人需要你这杯酒！叶费姆老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就是因为你这杯酒出事了！”青夏没好气道。
“职业习惯了，哈哈……”叶费姆干笑两声，抽出一张白板的卡片，然后将这杯酒拍了进去，之后卡片上便像是照片一样将这酒与酒杯封印了进去。
看到这里，凌子帆明白了，叶费姆的想法似乎是能把物体封印在卡片里，随时随地能够变出来封印之物，跟所谓的血腥红雾化作猛兽大相径庭。
但是也不排除他将那种红雾形成的怪物封印了进去，自从接触了想法后，凌子帆也明白这个世界上神秘的东西有很多，不能凭常理认知。
“能否将你身上的全部卡片给我看一下？”凌子帆盯着叶费姆的眼睛，问道。
从刚才的观察，他发现被封印进去的东西会显示在卡片上，如果叶费姆真的封印了红雾怪物，那么一定会在卡片上看出来！
“可以。”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对方眼睛中并没有任何异样神色，而是很平静的将放在马甲口袋里的卡片全部交给了凌子帆。
一叠叠堆起来的卡片大概有几厘米后，凌子帆一张张看过去，除了各种调酒器具、酒瓶、杯子外就没有任何其他可疑的图案。
凌子帆深吸一口气，将卡片全部还给了他并说道：“抱歉，叶费姆先生，是我错怪你了。”
叶费姆微微一笑道：“我能够理解您的行为，怀疑有时候是一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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